“白小姐既然不是找到了長期飯票,怎么有底氣拒絕工作的機會?”蕭占看著白荷,眼神里全是嘲弄和倨傲。
覃小津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白荷對他說道:“小津,我要和蕭先生去赴個飯局。”
白荷改變了主意,覃小津并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說道:“好,我送你去。”
“覃先生,我說過了,我和白小姐是去討論工作的,家屬不可以參加。”蕭占鄭重警告。
覃小津笑笑:“我只是充當司機,并在不會打擾到你們的地方等候白荷而已,就像剛才我給蕭先生上課的時候,白荷坐在一旁等我一樣。”
覃小津說著拉起白荷的手向外走去,“蕭先生別忘了把地址發給我,我直接送白荷過去,蕭先生也別遲到哦。”
蕭占站在原地,一臉黑沉,手在身子兩側握成了拳頭。
覃小津的車子很快將白荷送到了目的地,白荷正要下車,覃小津喊住了她:“白荷——”
白荷回頭,覃小津伸手攬過她,在她臉頰上印了一個吻,說道:“有事打我電話。”
白荷“嗯”了聲,下了車。
蕭占還沒有到,馬跡一個人在包間里,見白荷走進來,他哈哈笑道:“白小姐,好久不見。”
“也沒有很久,馬老師離開云城的時候也不過就是上個月的事情。”白荷坐下,沖馬跡笑笑。
“白小姐,近來可好?”
“托馬老師的福,身體健康,家庭和美,馬老師您呢?”
“我,也好也好。”
再正常不過的寒暄,熱情又虛偽,客套又疏離,仿佛云城的插曲從未發生過一般。
氣氛突然安靜下來,馬跡看向包間門口,蕭占卻還是沒有到。
馬跡又扭頭看白荷,她低頭玩手機,眉眼又清高又風情。
馬跡說道:“白小姐,我是沒想到你居然還敢來赴我的飯局。”
白荷放下手機,抬頭笑看馬跡:“馬老師都敢來見我,我為什么不敢來見馬老師呢?文化人再臟,也總不至于直接拿刀子,功名利祿還有自由……舍不下的東西太多了,哪樣都不值得為區區美色而失去,何況,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個人,有誰不是帶著面具做人?有哪一個敢讓人湊近了看他的靈魂,湊近了看,一半是魔一半是鬼的比比皆是,我和馬老師沒有那么熟,馬老師已經向我展示了一次真實的靈魂,難道還會犯傻將自己的靈魂拿出來展示第二次?”
白荷笑笑說來,馬跡面色瞬息萬變,一時還有些無法消化白荷的話。
白荷又說道:“經過上次的事,馬老師也應該掂量清楚了,與我之間還是維持著師徒之誼比較合適,否則馬老師也不會請這頓飯了,對吧,師父?”
一聲“師父”叫得馬跡一震。
“蕭占跟我說過,像我這樣的新手想在編劇圈站穩腳跟,非得有大師傅罩著我,帶著我才行,您是蕭占介紹給我的,蕭占先是將你千里迢迢從北京云城,手把手教我如何創作劇本,現在又帶著我從云城來到北京拜見馬老師,蕭占的用意已經很明顯了,就是想馬老師您能正式收下我這個徒弟,而馬老師既然做東請了這頓飯,我覺得馬老師與蕭占已經達成了共識,這聲‘師父’我必須叫,師父我是叫了,那馬老師你到底認不認我這個徒弟,在蕭占來之前,馬老師你可得有個表態。”
于是,當蕭占出現在包間后,馬跡已經一口一個“徒弟”地喊著白荷,白荷自然也是一口一個“師父”叫得殷勤。
蕭占不管兩個人之間的做戲,將厚厚一疊劇本遞到馬跡跟前來,說道:“白荷的初稿已經完成了,接下來的工作就交給馬老師了,涉及古箏專業文史知識方面,馬老師可以請教白荷的先生,白荷的先生覃小津就是古箏世家正宗的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