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凝止血!”
“骨蠟止血!”
宋澈一邊手起刀落,一邊快速下達指令。
徐醫生最初是讓宋澈來當手術助手,但見此情景,遲疑了一下,還是服從指令,做起了骨膜和胸骨的止血工作。
但做的時候,徐醫生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先前有主刀經驗?”
“有。”
“什么手術?”
“接生”
聽到這個答案,徐醫生頓時就抓狂了,又不死心的追問道:“你一個中醫,難道還進過婦產科?”
宋澈面不改色,淡淡道:“那倒是沒有,不過村里平時有什么母豬母牛難產,都是我解剖的。”
“……”
手術室內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
由于徐醫生剛太著急忘了掛電話,手術室內的動靜基本全被院長徐天祿聽見了。
叫了幾聲沒得到回應,徐天祿立刻叫上心胸外科的主任傅春華等人,急匆匆的要從急診科往手術室趕去。
“院長,劉市長的父親馬上就要送過來了,這時候您怎么還要把人抽調走呢!”
馬世友不看不對勁,連忙勸阻道。
“我知道,但是手術室那邊也正有一個危急病人!”徐天祿沉聲道。
他當然知道劉市長的父親現在也危在旦夕,這才會將心胸外科的主要醫生都集中在急診科待命。
可是現在臨時又有一個病人心臟病告急,他不得不再把人手抽調回去。
而且,更令他不安的是,手術室內貌似出了變故,也不知道是哪個突然冒出來的醫生在主刀。
“院長,事有輕重緩急啊,我也聽說了,是心胸外科一個護士的父親突發心臟功能衰竭,可是,這能比得上市長父親來得重要嗎?”馬世友湊到徐天祿的身旁,壓低聲音說道。
徐天祿臉色一沉,訓斥道:“馬主任,生命面前、人人平等,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嘛!”
馬世友一縮脖子,仍堅持道:“院長,我這也是為您和醫院著想啊……”
聞言,徐天祿頓時也不好再抨擊什么。
雖然他很憎惡馬世友這種媚上欺下的行徑,但又不得不說,生命很多時候往往就是不平等的!
一個是小護士的父親,一個是市長的父親。
兩人同時病危需要搶救,孰輕孰重、不言自明!
其實,徐天祿還是有著“醫者父母心”的良知,但坐到他這個位置,面對等級森嚴的官僚體系,很多事情他往往也是有心無力……
可是,一想到剛剛女兒對自己的質問,徐天祿又實在無法再昧著良心。
忽然,馬世友提議道:“院長,如果您實在不放心,不如讓我先過去看看吧,好歹我曾經也是普外科的主任醫師,應該能處理得過來。”
“那好吧,你趕緊先抽調幾個人過去,要實在不行,我再讓傅主任他們過去。”徐天祿最終只能接受了這個折中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