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腎臟被摘了?!”
宋澈的眉頭一皺,發現事情并沒有那么簡單。
“這也是案子最蹊蹺的地方,哪怕真是針對拆遷戶的報復打擊,也不至于干出這么惡劣的行徑。”葛中原道:“我前幾天抽空拿了筆錄來看,那個受害者吳勇被人打暈之后,隔了一夜,凌晨時分被丟在了一家醫院門口,腹部剛做了解剖縫合,后來照ct一查,發現一個腎沒了。”
“現在那些拆遷戶們人心惶惶,都說開發商滅絕人性,要不是各部門一直做工作壓著,恐怕要跟周森路他們一起成為云州的頭條熱門了。”
宋澈沉吟道:“換句話說,一天沒破案,拆遷工程就得一直僵持著吧?”
“差不多這個意思,政府的維穩壓力也大,特別是這種老城改造的工程,絕不能引起**,否則問責下來,大家都吃不了兜著走。”陳銘順無奈道。
“那這件案子,跟你剛剛說給我介紹新的落腳點,有什么關聯?”宋澈納悶道。
“是這樣的,我之前看你被革職了,同時我這邊跟城中村改造小組的溝通合作一直不太順暢,尤其是這起案子之后,大家互相推諉指責,鬧得我爸又萌生了想放棄這個工程的念頭。”陳銘順嘆息道:“后來前幾天劉市長來項目現場視察,他看到進度不利,就詢問我需要政府給予什么支持,我提出希望城中村改造小組里能有一個能說得上話的熟人。”
“你推薦了我?”
“我可沒直接推薦,但劉市長豈會不清楚。”
陳銘順苦笑道:“劉市長當時就說了,他倒是有個人選,能做事也肯做事,還跟我關系不錯,但目前還不能操之過急。”
操之過急……
宋澈默默的省略了“操”字,沒好氣道:“那你說了半天,等于白說了。”
“那可沒,劉市長的話還沒說完。”陳銘順一副故弄玄虛的模樣,道:“劉市長又說了,時機還沒成熟,尤其是這時候由于那起案子,整個城中村正在風頭浪尖上,貿然把你放到這個位置上,萬一又折騰出狂風大雨,這個鍋該誰來背?”
“這話里有話啊,我怎么覺得劉市長是既想用宋老弟,又不好捅破窗戶紙啊。”葛中原打趣道。
“契機!”
宋澈道出了這兩個字。
自己現在說白了,就是“待罪之身”。
別說衛生局了,云州上下的部門就沒愿意接納自己的。
但別忘了,在華夏的成語典故里,還有一個說法叫做“戴罪立功”!
現在,劉相韜對于宋澈的處理,無外乎兩種方式:要么冷處理,繼續冷藏到外界稀釋淡忘了自己這個煞星;要么再給自己一次補救機會,如果自己能替政府立下功勛,那么就有名正言順的契機,可以重新殺回了體制!
“契機?就是眼前的這案子?!”葛中原陡然反應了過來。
“應該是了,城中村改造小組跟之前的招商小組一樣,本就是臨時機構,又隸屬于市政府,既然現在各部門都不想接納我,暫時安排到改造小組過渡是再合適不過了。”宋澈分析道:“但我現在正式眾矢之的,直接操作,難免要授人話柄,所以,劉市長的想法,是一邊繼續冷藏我,一邊讓我趁這機會做出一番功業,最好還能解決眼下征遷工作的麻煩,這樣一來,回頭安排我進去任職,誰都挑不出毛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