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喬恩咬著牙關,澀聲道:“但他們終究是做錯了,你不該承受這些的……”
“該不該,我都已經承受了,其實吧,我這二十幾年過得挺好的,除了沒爹媽疼,爺爺把最好的都給了我,沒有他的栽培,我也不可能是現在的我了……當然,我還是得說自己真不喜歡學醫。”
宋澈感慨道,又揮手作別。
徐喬恩卻不想作別,因為她恍惚間有個錯覺:宋澈背身離去,兩人漸行漸遠,自己就將再看不到那張清澈的笑容了……
懷著不安,她問道:
“那我們以后,還能繼續……繼續當朋友么?”
“當然了,你永遠都會是我的朋友。”
宋澈頭也不回的走了。
永遠的朋友。
還是說,只能當朋友了?
徐喬恩猜不到他的內心想法,也猜不到兩人的后續。
冬日寒風襲來,冷冽從體表滲入體內,讓意境更顯蕭瑟。
她想起了一句歌詞:但偏偏風漸漸把距離吹得好遠……
……
與此同時,一艘在太平洋上漂浮的輪渡。
許步前裹著一身風衣站在船頭,握著剛接通的電話,笑道:“呂太,走得匆忙,沒來得及跟你道別,等下次見面,我再當面跟你賠罪。”
電話里,傳來一陣飽滿憤怒的怨懟:“許步前,我還是太小瞧你了,當年一個懦弱的小白臉,居然能犯下這么大的彌天大罪,連我都差點被你拖下水了!”
“呂太,別這么說,我有今天,不都是拜你所賜么?”
許步前莞爾道:“至今,我依然很清楚的記得,你教導我,只要能成功的當上人上人,誰會在意你過去的不堪,甚至這個社會為了袒護你,還會美化那些骯臟和丑陋……惟獨可惜,我就差了那么一步就成功了。”
“差半步都是失敗,許步前,你步步向前,到頭來還是得先栽跟頭!你這輩子,都注定只能仰視著我!”呂太譏諷道。
“這都是命,誰讓我遇到了一個更難對付的小白臉,差點就把我這前浪拍死在沙灘上了。”許步前無奈道。
“那小兔崽子,也確實讓我大大驚奇了一番,一個沒留神,能耐都這么大了。”呂太沉聲道:“姓宋的那老頭,到底教出了一個什么樣的怪胎。”
“誰讓你要養虎為患呢。”許步前道:“話說回來,早在當年你派我去調查那小子的情況,我就一直很好奇那孩子到底什么來歷,值得呂太你這么上心,看著像是仇人,卻又不得不謹慎對待。”
“我說那小子的家里人是我的債主,你信么?”呂太沒好氣道。
許步前沉默片刻,試探道:“難道他的長輩,是那邊的人?”
呂太沒回答,道:“加國那邊我都打點好了,你先去溫哥華待一陣子,順便幫我料理一下那邊的生意,國內,暫時先等風聲過了再說吧。”
“國內的事,還得勞煩您多關照,尤其是我那女兒。”許步前誠懇道。
“我怎么攤上你這么一個惹事精,上輩子欠你的!”呂太嘟囔了幾句,“也罷,反正再過不久,那小子也會找上門,這些小崽子,索性一次性全給**了,省得再給我惹事情。”
“呂太您高抬貴手,好歹我還想著撮合那小子跟我閨女的好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