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宰亨仍不放棄這個裝比的機會,故作高深的皺眉思索,道:“根據我的判斷,總統大人的這個病,病因在腸道,而不在胃,因此,治病的關鍵是想辦法恢復腸道的蠕動,同時排除腸脹氣,稀釋和清除腸道內的有害物質,減輕中毒……”
說到這,金宰亨顯得比較踟躕。
其實病理都分析出來了,只需要核計出一個藥方子就行了。
但問題是,哈法利總統的腸道功能已經衰敗到了一個很差的狀態。
連盧克曼都說吃什么吐什么,就是他能調出仙丹妙藥,人家吃了一樣得吐出來,根本吸收不了藥力!
如何在這個方子里加入止嘔的成分,而又不破壞整劑藥的效果,這個度,很難把握。
而且現在哈法利總統的腸道,也受不了猛藥的殺伐,藥性還要平和。
再有一個問題,就是藥的份量,腸胃虛弱的人,吸收藥力的效果本來就很差,如何能讓這副藥一入口就立刻發揮出止嘔的效果,從而讓整劑藥順利入胃,這也是個必須要解決的問題。
金宰亨權衡再三,終于擬了一個方子,寫完之后又刪改了好幾遍,最后才拿起來,道:“可以先試試這劑藥,如果順利的話,三天之后腸道功能就會有所恢復,到時候我再下一劑重藥,必定會快速治愈總統大人的疾病。”
盧克曼拿起來只看了一眼,就把方子丟還給了金宰亨,“抱歉,總統大人不用臨時調配的植物藥!”
純植物的藥劑,連基本的藥理都分析不清楚,無論盧克曼還是哈法利,都斷然不可能接受這種藥效不明確的中藥。
“除非你能先找到一個和總統大人相似的病人,在他身上試藥達到良好的效果,我們或許才會考慮。”拉希德也補了一句。
金宰亨就覺得挺委屈的。
你們不是束手無策了才找我來做的治療方案嘛,怎么還不肯信任我呢?
但人家有錢可以任性,金宰亨只能學著懂事。
他又來回在房間里踱步了好半天,幾乎將腦海里相關的知識都翻騰了一遍,忽然靈光一閃,擊掌道:“有了!”
接著,他瞪著閃閃發亮的眼睛,走到盧克曼的面前,道:“我可以設法想稍微恢復總統大人的腸道蠕動功能,只要腸道功能恢復了,同時再配合你們使用的西醫藥物,一樣可以極大緩解總統大人的頑疾。”
“那你是準備用什么辦法呢?”盧克曼問道。
“灌腸法!”金宰亨豪氣干云的說道。
盧克曼的臉色瞬間緊鎖,連拉希德等人都漸漸的臉色不善。
“金教授,灌腸法,不是你們中醫才有的,如果這辦法管用,我們早就使用了。”盧克曼幽幽的道:“作為一名主張科學治療的醫生,我有必要提醒你,總統大人的腸道功能衰敗,是伴隨著雙歧桿菌、乳酸桿菌等有益菌銳減,單純的用生理鹽水灌腸,根本起不到決定性的作用。之前我們試過幾次,頂多只能讓總統大人稍微舒服幾天,我不認為總統大人請你過來,是重復我們的老路。”
“這個我當然知道,按照我們韓醫的理論,腸道是田地,有益菌是種子,如果田地的土壤不佳,種子也存活不了。因此,我的設想,是讓土壤土質恢復的同時,也撒下種子,讓腸道迅速重現生機!”
金宰亨的觀點闡述,也讓宋澈高看了一籌,確實相當獨到犀利。
不過,宋澈看了眼金宰亨激切的臉色,心里一動,立時猜到了金宰亨接下來可能要說的話!
而這些話,很可能會招來殺身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