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憫的是一個好醫生,出于良心幫助了受苦病人,卻反遭不公待遇。
氣憤的是那些操蛋家屬,至親飽受痛苦的時候不管不問,人沒了,第一時間就趕來鬧醫院要賠償了!
悲哀的是,類似的案例,在醫學界實在太多太多了!
多得讓人麻木!
“你做得很好,對得起這身白大褂。”
宋澈開口了:“說句虧心的,換做我,都做不到你這一步,因為我也怕惹上麻煩,所以你值得我們的欽佩。”
張常青錯愕的看了眼宋澈,旋即笑了:“謝謝你,宋澈,你才是我們醫學院的驕傲,至于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不過你們也不用替我惋惜,我在這挺好的,不像在醫院那么忙那么辛苦,壓力也不大,我挺知足了。”
“……”
……
離開生衛科之后,俞紅鯉仍有些唏噓,“你說這究竟是什么世道,有良知的醫生遭遇不公,惡貫滿盈的犯罪者卻在使勁鉆法律空子。”
“不是有句戲言嘛,每次校友會上,醫學院的人湊到一塊,都可以出一本人生百態的悲歡史嘛,不是自己的,就是病人的。”宋澈道。
“要不想辦法幫幫張常青?你不是和衛生廳挺熟的嘛。”俞紅鯉提議道。
“先不急,還有正事要辦。”
宋澈走進電梯,等電梯門合上,才道:“你不覺得有些蹊蹺嘛。”
“什么?”
“太順利了。”
宋澈道:“雖然易東升和他背后的人,能想出范可尼貧血挺厲害的,但他們也該想到,這么罕見的病癥,單靠偽裝造假,要揭穿也很容易。還不如那些假戲真做,真把自己搞出毛病的犯人。”
“……你這么一說,也有道理。”俞紅鯉沉吟道。
其實,俞紅鯉他們一開始之所以對易東升的裝病感到棘手,主要是不清楚易東升是怎么假造病癥的。
宋澈的揭穿,看似簡單,但沒有足夠的經驗和知識量,也得抓瞎。
“還有一個問題,我剛剛在會見室里沒講。”宋澈咂咂嘴:“想要造成易東升目前的狀態,除了我講的那些操作,還得有一個必不可少的環節,大量的服用甲亢藥!”
俞紅鯉心里一動:“你的意思是,監獄里,有人提供給易東升甲亢藥,協助他裝病?!”
“所以,這個事,你們最好順藤摸瓜的追查下去,但愿別是我想的那樣……”宋澈嘆了口氣。
俞紅鯉則是俏臉緊繃。
她自然知道了宋澈想的是哪樣了。
這時,她的手機響了,是龔海波。
俞紅鯉接聽了幾句,說了句“馬上來”,掛了后,就跟宋澈說道:“已經提審了林文東,你要不要一起見見?”
“來都來了,當然要見見這位故人了。”
宋澈笑道。
這時,兩人已經走出監獄行政樓。
忽的,宋澈若有所覺,抬頭往樓上看了眼,就看到有個屋子的窗簾布微微晃動了一下。
正是剛剛呆過的生衛科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