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易容喬裝的跟班,就是婉娜拉的父親,曼谷警局的局長!
“楠迪局長,稀客啊!”
張老太爺雖然在笑,卻顯得有些冷,“說實話,我一直以為,余生都不可能再在私人場合跟楠迪局長打交道了。”
楠迪局長走過來坐下來,脊背挺得很直,似乎有從軍的經歷,透露著凌厲的氣勢。
他正色道:“張老先生,你的想法,我都清楚,說句不好聽的,我和你,現在確實是站在了對立面。因此,你對我和我女兒有意見,我完全理解。”
“不,你對你的女兒沒意見,這是我們當大人的工作,和孩子們無關。”張老太爺皮笑肉不笑,顯然也習慣了跟這些政客打交道:“因此,我對你本人更不會有意見,因為這都是工作,工作就不應該摻雜私人感情,我們華夏有句話就叫在商言商,一切都只是生意。”
楠迪局長品味了一下,忽然笑了,主動伸出手,道:“由于工作緣故,對你們唐人街造成的困擾,我深感歉意,但請你們相信,一切都只是暫時,曼谷的繁榮離不開華人,以前是,現在是,未來更是!”
這一幕,就讓宋澈領教到了西方政治的套路精髓!
先把選票忽悠到手再說,等上了位,該怎么樣還是怎么樣,只要有利于政績!
“我愿意相信楠迪局長,也代表在曼谷的華人傳達一個意思,唐人街和曼谷永遠同在。”張老太爺也握了握手,一切心照不宣。
松了手,他又瞥了眼楠迪局長的假發和墨鏡,怪笑道:“楠迪局長看來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我商量,否則也不會冒著被選民發現的風險過來了。”
“是的,我過來的事,絕不能被在場以外的人知道了。”楠迪局長環視了一圈眾人。
為了拉到土著的選票,在表面上,他和唐人街必須涇渭分明,
“所以,你的女兒只是掩飾,她和阿杰之前是同學,過來探望,也不會有什么影響。”張老太爺指了指婉娜拉。
“不,我過來,就是為了我的女兒。”楠迪局長肅然道:“張老先生,婉娜拉可能也被人下了降頭!”
大家一陣錯愕,旋即面面相覷,隨后張維炎第一個炸了:“楠迪小姐,真的是這樣?”
婉娜拉沉重的點頭,失魂落魄的道:“我已經做了一個月的噩夢了,實在太可怕了。”
“我來說吧。”楠迪局長緩緩道:“婉娜拉這一個月來,幾乎每天晚上都在做噩夢,比如經常夢見自己被卷進洪水里,而且還伴隨著神經衰弱,她說自己有時會聽到有鐘表運轉的聲音。”
“我真的聽到了,滴答滴答,我都要瘋了。”婉娜拉彷徨道。
“但我們已經把家里面的鐘表全部關閉了。”楠迪局長攤手道。
“聽這么說,似乎還真有些降頭術的嫌疑。”張老太爺沉吟道:“但是,情況和阿杰又不一樣。”
“是的,但是我覺得他們之間,可能存在某些聯系。”楠迪局長不愧是警局局長,邏輯和偵查能力很強:“先是張維杰奇怪的生病,現在又輪到了我的女兒,而且他們還都是認識的,這絕不是單純的巧合!”
“為此,我還派人私底下請了龍婆本廟的高僧,他的結論是,婉娜拉的病根其實不在自己的身上,而是被其他人拖累的……”
聞言,張老太爺立刻激動的道:“楠迪局長,難道你是懷疑我們阿杰害了婉娜拉嗎?”
“我沒這么說,只是想了解真相,孩子都是我們最珍貴的東西,相信你和我一樣,愿意付出一切保護自己的孩子。”楠迪局長道。
就在這時,宋澈忽然開口:“現在追究責任還太早了一些,眼前最緊迫的事情,就是找出問題的根源。”
頓了頓,宋澈扭頭注視著婉娜拉的碧眼,似乎想通過眼神將她看個透徹:“楠迪小姐,有件事我想問問你,張維杰去年出事之前,最后清醒正常的時候,是不是曾經跟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