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培軍又皺了一下眉頭,又覺得如意算盤打得太早了:“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一個,長生術的秘密,我會去破解。但是我不會將它作為牟利的工具。”宋澈一字一句的道。
“你想一個人獨占長生的秘密?”胡培軍搖頭譏笑道:“先不說你有沒有這個機會,如果真是這個結果,恐怕到時候牟不牟利就不是你說了算的,下到權貴、上到國家,都會紛至沓來的找上你,你躲得過么?”
“自保的法子有很多啊,比如我被這么多人盯著、恨著、窺覷著,但呆在聚光燈下,至今不都是安然無恙嘛。”宋澈很光棍的道。
胡培軍楞了一下,旋即猛然一拍桌子,驚愕道:“你想把這件事徹底公開?!”
沒等宋澈回應,單是捕捉到宋澈眼神里的狡黠,胡培軍就知道這坑貨又要作妖了!
“這個主意,不就是你剛剛提醒我的嘛,因為看到我站在聚光燈下,獲得了關注和平安,于是啟發了你的靈感,也效仿著把你兒子推到聚光燈下博關注,以便免遭毒手。那么我為什么不把這個醫學寶藏也深挖開來,呈現給更多的吃瓜群眾看到呢?”
宋澈颯然一笑:“既然你說我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目前來看是很難再關回去了,那索性把盒子全掀開來吧,看到的人多了,也就不是秘密了,那么我和你,乃至我們相關的親友們,都不再是那些豺狼虎豹們的目標了。”
“……你瘋了!”
胡培軍艱難的吐出了三字曰。
縱然他極力克制,也難以抑制波瀾澎湃的心緒,更別說短時間內消化宋坑貨的這驚天餿主意!
他何等的工于心計,將每一步計劃都構思得精妙慎密,比如將宋澈引到這里,將局勢和利弊分析清楚……按照預設的劇本,宋澈絕對沒有一絲半點的理由再拒絕自己的提議了。
可萬萬沒想到,宋澈居然來了一招不按常理的“將計就計”!
或者說,他這就是破罐子破摔,但又摔得很有水平和技巧!
將秘密公開示人,讓秘密不再是秘密,那么他們這些掌握秘密的關鍵人物,也就失去了價值———沒了價值,自然也就沒人惦記窺覷了!
“我沒瘋,是你著相了。”
宋澈用手指敲了敲書桌上的《聊復集》,侃侃而道:“我剛剛都說了,醫學乃至所有知識,之所以用文字記載下來,目的就是傳承和分享,而不是被一小部分人據為己有,當成牟利乃至自私自利的工具。”
“你覺得,我爺爺和樂紹成老先生就真的比你愚蠢迂腐?普天之下的醫門藥房,就屬你們胡家最精明?胡培軍,我告訴你,不是我爺爺沒機會靠賣藥方專利賺錢,也不是你們家老祖宗有多牛比聰明,而是打從一開始,咱們走的道就不是一條道!”
“我承認,你家老祖宗是個商人,而且是一個長袖善舞、精明至極的頂尖商人,不管他開創余慶堂的初衷是什么,但如你所說,這本質上是屬于商業操作,也就是說你們走的是商道,而我們走的則是醫道。商道和醫道,道不同,怎能為謀?!”
“你們只是將醫學當作牟利的手段和工具,而我爺爺、樂老先生,乃至眾多普普通通的醫生們,學醫的初衷就是治病救人,我們的理念根本是背道而馳,試問又談什么合作?這是我拒絕你的理由,想來,也是當年我爺爺拒絕你的理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