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洪波如是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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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戶水市駕車前往崑名需要將近8個小時的時間,陳晉也沒閑著,坐在車上就開始給孔闕打電話。
這一次的慰問團,陳晉負責的是學校資助這頭,而孔闕負責的則是醫療捐助,相對來說,她碰上問題的可能性其實比自己更高。
但是一通電話將近一個小時聊下來,陳晉事無巨細的問過之后卻詫異的發現,原本就屬于紅會范疇內的一些慈善活動并沒有任何不正常的地方。
“很聰明。”陳晉想了想之后,如是說道。
孔闕頓了頓,也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涉及到醫療費的錢都是被當事人死死盯著的,所以動手腳的難度太高?”
“不僅僅是這樣。”陳晉應道:“直接不在自己的體系當中撈錢,而是去弄外面的錢,豈不是爽歪歪么?真的追查起來,也不會有什么后遺癥,跟自己半毛錢關系都沒有。”
孔闕驚愕道:“難道XW工程方面就肯配合?”
“未必是自上而下的。只要搞定中層,甚至是基層的人,上面是很難覺察的。而且根據目前的情況來看,很可能已經形成一個鏈條了。”
陳晉的話聽上去有些危言聳聽,但孔闕知道,陳晉在這方面的敏銳嗅覺不是她能夠相提并論的,包括陳晉對這種體系內的風騷操作,也遠遠比她更加了解。
“那我們怎么辦?”孔闕問道。
陳晉思索片刻之后開口道:“你就當作什么都不知道,該干嘛干嘛,要做什么的話,我來做。”
“……”孔闕沉默了許久,最后才應道:“好。”
電話掛斷,孔闕隨手把手機扔在一旁,臉色并不怎么好看。
陳晉最后一句話已經很明確了,不讓自己跟他一起冒險。然而,當初成立晉涵集團的大求婚,就已經把蔣藝涵推到了公眾面前,包括后來成立晉弘慈善基金會,也把他的岳父韓開弘給拎了出來。
但是現在,卻依舊拒絕自己成為跟他一起承擔風險的人……
這就是國人的概念,孔闕覺得陳晉自己可能都沒有意識到:蔣藝涵和韓開弘對陳晉而言是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而自己,不是。
又或者陳晉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在主動回避。
無論哪種可能性,都讓孔闕高興不起來。原本站在樓梯間里接電話的她,忍不住摸出香煙想要點上……陳晉戒煙了,她卻抽了得更兇了。
但是忽然想到自己還身在醫院,遲疑了片刻,還是沒點。
“孔總~”一個隨行的工作人員推門出來找她:“有個病人家屬帶了人攔在大門口,說要見你,被我們的人攔住了。”
“什么情況?”孔闕皺眉,她心情正差呢,竟然還出幺蛾子。
工作人員應道:“是這樣的,那個病人得的是腎衰竭,配型已經成功了,手術加上后期護理費用大概需要40多萬。家屬就向我們尋求幫助。但是我們的人調查以后發現,病人名下有兩套房子兩輛車,而且他們的家庭年收入超過了30萬,不符合資助標準,就給拒絕了。”
“他后來又連續申請了幾次,都被拒絕了。可能是氣不過吧,這一次聽說您帶隊來慰問,非吵著要見你討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