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畔樹營。
一只、兩只、三只、一小群、一大群……越來越多的棕狗走出黑暗,悄悄聚攏在篝火附近,整個過程半點聲音都沒出,安靜得不可思議。
眾人躲在樹上,全程目睹這一幕,不禁面面相覷。
棕狗這么講紀律的么?
羅胖子一頭霧水:“這什么情況?去怎么覺得,它們這是故意圍在那兒烤火?”
薛毅飛點頭:“我也這么覺得,它們身上特別濕,像是剛從水里鉆出來。”
“真特么奇了怪了,這玩意怎么就不怕火呢?”羅胖子得了便秘似的一臉不解,“昨天我就琢磨這事兒,野獸哪有不怕火的?”
薛毅飛看了他一眼:“你還以為它們是野獸呢?就昨天到今天這段時間,整個鷺州都讓棕狗禍害成什么樣了?你就沒有半點懷疑?你這智商,不是又欠費了吧?”
“你智商才欠費了,誰說我沒懷疑?就是還有挺多想不通的地方。”
“相不通就別想,先過這一關再說。”薛毅飛拇指輕輕摩挲槍柄,“咱們都安排妥當了,就算狗群沖上來,也爬不到上面來。”
羅胖子苦笑:“我這心里怎么就這么沒底呢?”
他一想起狗群涌向青坳時那股瘋狂勁兒,心里就有點犯虛。
薛毅飛舔舔嘴唇:“你以為就你沒底么?”
羅胖子一怔,咧咧嘴卻沒笑出來:“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跟我閑扯蛋,你這心到底怎么長的啊?”
“肉長的唄!”老薛苦中作樂,“要是咱倆抱頭痛哭一場能把狗群哭走,我特么現在就抱著你丫的可勁哭,可他不是沒用么?那干嘛不笑?”
“你倒是樂觀!”羅胖子唏噓不已。
薛毅飛呵呵笑:“不樂觀,我特么早就死八百回了……得,你先擱這兒看著,我上去一趟,陳翊飛那小子還上邊晾著呢,我先把他接下來!”
“急什么。”羅胖子說,“上邊安全,讓他呆在那兒吧。”
“別,這小子年輕,不穩當,別一著急再從上邊掉下來,不把他帶身邊兒,我這心里就不踏實。”
羅胖子無語:“這是小陳不穩當么?是你不放心吧?你還說你倆沒關系,你自己說,像么?”
“隨便你怎么想吧!”這種事越描越黑,薛毅飛干脆不解釋,像只猴子一樣蹭蹭蹭地往上爬。
眼瞅著就要爬上樹梢,薛毅飛忽然看到空中多出兩個明亮的光點,爬上閣樓再看,光點愈發明顯,用肉眼就能看到它們比剛剛胖了一小圈。
陳翊飛一個人在樹梢上曬了這么長時間的月亮,早就等得急了,可他怎么也沒想到,薛毅飛一下來就擺出一副坐井觀天的模樣,傻呆呆地往天上看……這是魔怔了還是怎么著?
本能地抬頭,立刻看到那兩個光點:“流星?”
“不,是軌道空降!”薛毅飛目光炯炯,有一種難以形容的神彩在他的眼中閃爍。
說話間,兩個光點已經落到巨樹上方,驚得陳翊飛心膽俱顫,生怕一不小心,這倆流星就撞倒了巨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