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光點即將落地的時候,速度突然有了明顯的降低,低沉的轟鳴率先撲向地面,瞬間掃平所有的聲音。
樹下的狗群在轟鳴中亂成一團,剛剛還像雕塑一樣安靜的棕狗上躥下跳四散而逃,有的從逃進黑暗的樹林,也有的從黑暗中躥出來。
陳翊飛本能地捂住耳朵,只覺得眼前一花,兩個空降艙好似炮彈一樣落到樹下,一個落到叢林邊緣,另一個正好砸在一堆篝火附近,剎那間火星迸散,驚慌的狗群逃之夭夭。
薛毅飛臉上的笑容忍都忍不住:“走,下去!”
兩個人離開樹梢,可還沒等下到第二層,情況忽然急轉直下:似乎是空降艙刺激了棕狗的神經,剛剛逃走的狗群又從黑暗中沖了出來,但這一次不再老老實實圍著篝火,而是撲向空降艙,像吃錯了藥一樣又撓又啃。
空降艙剛剛落地,表面的熱量散發,附近的空氣都為之扭曲。
棕狗就像沒有感覺似的,不管不顧地往上撲,爪子撓上去哧地一聲響,頓時皮焦肉爛;嘴巴啃上去滋滋作響,舌嘴焦糊。
成群的棕狗在眾人面前上演了一場鐵板燒活烤大戲,在樹上都能聞到肉香和糊味兒,驚得眾人目瞪口呆。
這么豁得出去,這是多大仇多大恨啊?
羅胖子看薛毅飛下來了,馬上問了一句:“沒事吧,就這么啃?”
“累死狗膽,讓它們隨便啃!”
可事態的發展很快就超出了預期,一共就倆空降艙,能沖上去的棕狗只有那么幾只,更多棕狗根本湊不上去,它們就像沒頭的蒼蠅一樣四處亂躥,不知道怎么搞的,居然盯上了殘破的客艙,躥上客艙一通抓咬。
客艙一頭在水里一頭在樹上,也虧得它們能跳那么高……這特么的,全都是瘋狗吧?
更讓大伙崩潰的是,棕狗的抓咬效果明顯,客艙殘破的蒙皮和暴露的骨架,被棕狗一一撕碎,看那個勁頭兒,透著一股子不死不休。
大伙都快傻了,要說棕狗針對樹上的人,大伙還可以理解,逮著客艙使勁禍害這算怎么回事?天生骨子里仇視科技?棕狗這愛好,也太奇葩了吧?
羅胖子有點撐不住了:“老薛,讓它們這么咬下去,不合適吧?”
水里還有好些個救生筏呢,客艙就是連通大樹和水面的橋梁,如果客艙讓棕狗毀了,就只能下樹才能回到湖面。
沒棕狗之前還成,現在樹底下全是棕狗,真毀了客艙,這株大樹可就真成了困守的孤島。
薛毅飛咽了口唾沫:“老羅你個狗.日.的,自己拿不準主意就往我身上推是吧?”
羅胖子臉頰抽了抽:“你是專業的,我是業余的,不問你問誰?”
“這還用問?保客艙就得懟棕狗,你們準備好了么?”
羅胖子嘆了口氣,突然提高了聲音:“我更怕困在樹上,最后活活困死,你們呢!”
“懟它!”
“老薛?”
薛毅飛嘴角上翹,猛拉槍栓頂上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