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什么辦法!”燕齊沒好氣道:“若挑起兩國戰事,大王那邊,如何交代!且現在我部兵力,應該是和秦軍差不多的,有必勝把握嗎!”
“唉!”聽他這么說,宣將不由無奈的嘆了口氣。
“走!”燕齊則是一拽韁繩,撥轉馬頭。
見宣軍前隊變后隊,連嘯又停留了一會兒之后,亦調轉馬頭。
數日后,晉州郊外。
十多萬秦軍步卒,列陣等待。
旌旗招展,長戟如林。
黑甲紅纓,鋪天蓋地。
肅殺之氣,彌漫全場。
商睿被護送到了這里,身邊是情妃,身后則是跟著一幫皇廷大臣,從中間的通道而過。
一路走來,看著兩邊腰桿筆直,手握長戟的秦軍,商睿不時喉結滑動,提心吊膽。
一幫皇廷大臣,更是額頭早已見汗。
正前方,蕭遠一身王服,頭戴王冕,額前九串玉珠,腰掛秦王劍,正在耐心等候。
片刻后,商睿走到了這里,沒等他說話,蕭遠已是邁步上前,一展袖袍,拱手說道:
“臣,秦王蕭遠,參見陛下,吾皇萬歲。”
他是直接拱手,連腰都沒有彎一下,在天子面前,這已經是大不敬了,真論下來,足可殺頭。
見狀,一眾皇廷大臣都沉默了,丞相董華,更是狠狠咽了口唾沫。
他們不敢指責,可總有激進的文人,一名大臣也立即惱羞成怒,忍不住伸手一指蕭遠:
“秦王無禮!天子面前,安敢不跪!”
“恩!?”蕭遠臉色一沉,當即冷眼掃了過去。
隨著他的動作,秦軍眾將更是直接手按腰間劍柄,一副就要拔劍的模樣。
如此情況,那大臣嚇了一跳,也頓時閉嘴,沒了聲音。
秦王的兇狠,令皇廷大臣噤若寒蟬。
商睿則是強擠了擠笑:“秦君不必多禮,不必多禮……”
“陛下請。”蕭遠又看了那大臣一眼,隨后側身一伸手。
“啊?請,請……”商睿連連附和著,隨著蕭遠上到了臨時搭建的高臺上。
情妃跟在其身邊,則是美眸流轉,不時在蕭遠身上停留。
到了高臺之后,站在上面,再向下看,那場面,就更加浩大了。
十多萬秦軍將士,橫看一條線,斜看一條線,扯天連地,根本望不到盡頭。
黑色的戰甲,頭頂的紅纓,林立的長戟,軍容何其矯健。
商睿緩緩掃視,被這場面震懾住了,同時顫抖著聲音道:
“帝國值此危難,愛卿……愛卿不遠千里救駕,朕,朕甚悅……”
“陛下言重了。”蕭遠聲音平淡的說道:“這里,也非久留之地,陛下檢閱部隊之后,還是跟臣早早回秦州吧。”
“啊?”商睿心里一緊,忍不住看向了蕭遠,小心翼翼的說道:“可,可是愛卿啊,朕覺得,秦州太偏遠了,朕住在那里,肯定不適,不如,不如愛卿護朕回帝都吧。”
“現在回帝都,肯定是不可能的,陛下稍安勿躁,先去秦州安頓吧。”蕭遠直接拒絕。
“可是,可是……”
商睿還想說什么,蕭遠已猛的抽出了秦王劍。
清脆悅耳的出鞘聲響起,隨著他的動作,下面的秦軍將士,開始齊齊長戟重盾砸地,動作整齊劃一:
“大王萬年——”
“秦國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