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陽乃郡,原屬涼國,下轄九縣之地,并不是什么小地方。
得知丞相駕到,肅陽郡守谷正豐頓時就慌的不行,連忙帶領郡中官員出迎。
雙方見面,施禮之后,劉玉之為了穩定肅陽官員的心態,不由笑呵呵的說道:“谷大人啊,你這正豐的名字,取的不好啊。”
“哎呀,相國大人取笑下官了。”谷正豐連忙堆笑。
果然,這個玩笑,也讓所有官員心態好了不少,之前,他們可都是憂慮滿滿,如同熱鍋螞蟻。
“諸位都是朝廷命官,值此危難之時,皆同心協力,克服困難,為國事操勞,辛苦了。”作為丞相,劉玉之先是夸了他們一句,接著道:“因事關重大,迎接之事,一切酒宴所備,都應取消,咱們廳內議事。”
“啊?是,是,相國這邊請。”谷正豐連忙側身伸手。
等一眾官員進入大廳,劉玉之自然位于正上方,下面的官員,也開始一一匯報各縣情況。
如今相國來此,誰不要命了,還敢在災情上耍花招,因此匯報皆為事實。
整個肅陽,各縣水塘幾乎都已經干涸了,農田無一灌溉,加之這里的百姓并不富裕,余糧不多,不少人已經開始拔草為食了。
了解了所有情況后,劉玉之也忍不住皺了皺眉,說道:“此次旱災,在大王王令之下,朝廷已撥款白銀四千萬兩,糧草七十三萬石,可分攤各地,要解決所有問題,挺過這旱災之季,青黃不接之時,也是杯水車薪啊。”
“是啊相國。”谷正豐當即附和道:“全郡受災,撥銀和賑糧,早晚都會用光,這就是個無底洞啊。”
“恩……”劉玉之沉吟了一下,話鋒一轉道:“全郡應該也有不少糧商吧,現在肅陽糧價如何?”
谷正豐道:“自旱災發生之后,不少商人圖利,都想發此國難財,曾有數次哄抬糧價,不過都被官府打壓了。”
按理說,這做的很對,可劉玉之卻道:“不要再打壓了,相反,你明日便放出消息,就說肅陽物價飛漲,糧價一直持高。”
“啊?”谷正豐不解,結結巴巴道:“相……相國大人,下官,下官沒有聽錯吧?”
劉玉之笑了笑,道:“谷大人可知道,得知北方旱災嚴重,許多大商,都開始囤積物資糧草,以求發財之道,遲遲不售,就等著漲價呢,現在,你要給他們一個機會嘛。”
“就像你說的一樣,商人圖利,見肅陽糧食天價,焉有不運糧的道理。”
“可,可一旦如此,到時候物價飛漲,再想平衡,就很難了。”谷正豐擔憂的說道。
“你放心,物,以稀而貴,一樣東西,一旦泛濫了,它也就不值錢了。”劉玉之心平氣和道:“再者,官糧,就是平衡物價的標準。”
谷正豐深吸了口氣,連連說道:“明白,下官明白了,這就去執行。”
要賑災,第一件事是什么,自然是開倉放糧,但這只能作應急之用,如果災民數量少,可以完美解決,若受災范圍大,就顯得很被動了。
因為撥下來的糧食,并不是取之不盡的,是早晚會吃完的。
劉玉之故意哄抬物價,就是要調動其他地區的商業,再以施粥的方式,使災民每天不再餓著肚子,后備工事,將肅陽作為了首要實施賑災政策的地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