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折點燃煤炭,放入灶膛,先在一口鍋中加水,架上蒸屜,鋪上粗布,然后將麥粒倒滿整個蒸屜。
如此以后,另一口鍋也被燒熱,倒入足量的麥粒,用力翻炒,直到炒出麥香,外殼多有開裂呈黃色,便盛出放在一旁。
此時第一口鍋已經熱氣蒸騰了,陸青舟不去管它,又取出許多麥粒,倒入石椿中,用力搗碎,途中不時地翻動,如此椿搗一炷香后,已被搗的稀碎的麥粒被盛了出來。
陸青舟又去將蒸屜上蒸了許久的麥粒取出,和之前的炒麥粒,碎麥粒,攪拌在一起,然后攤在簸箕上任其晾干。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修行有成的原因,亦或是前兩日鍛劍的功效,陸青舟今日搬上搬下,顛來倒去的也不覺勞累,甚至連汗液也未出。
陸青舟心中盤算著,這些曲胚晾干還需要時日,便不再等待,滅掉灶火,收拾干凈,上山去了。
劍七還是在老位置盤坐,等陸青舟問禮以后,點頭示意一番,便不再言語,陸青舟主動開口問道:“師叔,昨夜青舟修行時,并無‘心癢’之狀,經脈酸脹之感較之前已經減弱許多,日后修行還請師叔指點。”
劍七這才睜開單眼,正視著眼前的陸青舟,緩緩開口說道:“你既無‘心癢’之癥,那自然已經穩固了先天之境,從今以后,夜間可持續修煉***。游哥兒柜中的《法與術》一書,也可自行參悟,鐘云是此中好手,若有疑問,盡可詢問于他。”
說完又是閉上雙眼,陸青舟行禮謝過,便自覺地開始了今日的鍛打之旅。
感受著手臂中的氣力,陸青舟堅信今日定可以再多鍛十錘。
脫衣衫,開風口,燒劍胚,鍛劍胚,一套動作一氣呵成。
如陸青舟所料,劍七在第三十錘后叫停了鍛打,無需多言,陸青舟拿起衣物自去尋鐘云了。
路過“悟道場”之時,順帶看了看曲胚晾的如何,與練拳的楚紅打過招呼,一路又到了藥田竹屋。
依舊不在的鐘云,依舊備好的木桶與藥材,陸青舟自然也是依舊燒卵石,下藥材,泡藥湯。
這一切雖然沒人聊天,但勝在一個人也十分清凈。
一個時辰后,藥湯依舊十分有效,去除了經脈的酸脹與揮舞鐵錘時的肌體酸疼。
神清氣爽的陸青舟又來到了“悟道場”,看到楚紅正在四周轉悠閑看,便開口說道:“紅姐兒,看什么呢?”
楚紅耳力出眾,老遠就聽到了陸青舟的腳步聲,此刻自然不會奇怪,當下頭也不回地說道:“青舟,你這是要釀酒?”
這話一出,陸青舟不禁有些疑惑,楚紅一看就是不沾煙火的富貴人家,怎知道這是釀酒的?
于是出口問道:“紅姐兒,你怎知這是釀酒的?”
“哈哈!游哥兒也愛喝酒,我前些年回楚國時,特意學過,想要釀些給游哥兒,雖然最后并未成功,但這些器具我是認得的。”
說到這里,楚紅轉過頭來,疑惑道:“這些東西肯定是李子三搞的,只是他也不會釀酒,搞這些做什么?難道……”
楚紅不理會陸青舟示意的眼神,繼續說道:“難道他想討好我?只是我也沒告訴過他,我學過釀酒啊!?”
“是我!”見楚紅胡亂猜測,陸青舟只好出言解釋道:“這是三哥兒用劍道換我為他釀酒,才搭得這些棚子和灶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