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恭敬的聲音傳來,打破了這謎樣的沉靜。
范渾數螞蟻剛數到二十,猛地回了神,臉色上稍顯詭異······臥槽!自己都已經閑到這個地步了么!?
“何事?”側過頭,看向來人,然后:“誒?薄可期啊!”
薄可期看著公子竟然記著自己名字,也是大感榮幸的說道:“公子能記住小人的名字真是受寵若驚,外面來了為小廝,說是有信給您。”
“嗯?誰的信?”
范渾聽著有些奇怪,來了沒幾天,朋友沒結交,仇人倒是不少,誰還給自己書信一封?
“回公子,對方是醉仙居的小廝,只道是要將這封信給您,卻是沒說是他主子是誰。”
范渾似是半闔著的眼皮瞬間睜開,慵懶的氣息也沒了蹤跡。
“知道了,沒說別的吧。”
“沒說別的,那人來的快去得也快。”
“好,你先下去吧。”范渾接過信平淡的說道。
“是。”
待薄可期走了,范渾這才打開了信封。
一旁的環兒也是有些好奇,雖然不是那么明顯,可聽到是醉仙居來的信,卻不由得聯想到那位花魁。
坊間已是傳的沸沸揚揚,但私下里她卻不敢問自家公子···在她看來,那般風塵女子自是配不上公子。
可是公子如何想,她也猜不出。
而范渾看著信紙之上清秀的筆跡,卻是沒什么欣賞的心情。
上面的內容不多,卻是透露著致命的問題。
“北齊八品高手程巨樹已被安排于牛欄街,當心。”
看著手中的信,范渾自然知道此信出自誰手,可是,第一時間想到的卻是送信之法有些奇怪。
若是司理理提醒自己,大可書信一封讓自己去醉仙居一趟,私下里說,可這···這個仆役是她的親信?
回頭一想,自己也是想多了,不論是讓人送,還是自己前去,都有打草驚蛇的可能,而這送信的仆役,多半是個毫無相干,花錢招來的送信人而已。
內容自是真實不假,畢竟也應證了原本的線路······
真氣一震,將信震成了碎屑:“我出去一趟。”
環兒只是靜靜站在一旁,看向范渾,有些擔憂的開口:“公子注意安全。”
范渾笑了笑,也不做多言,配著劍,走了出去。
······
與此同時,范閑熬著草藥,卻也等來了位稀罕客,靖王世子李宏成竟是來了。
總共見過三次,若說交情,也談不上。
交往就是這么回事,有來有往,范閑自是不會有什么驚異的情緒。
至于說藤紫荊,那就更是無所謂了,他雖說江湖經驗不少,卻是一副面冷心熱的俠義心腸,加上身份問題,對這些個家世不凡的人,沒啥個好印象,除了范閑和范渾兩兄弟,估計也不會主動招惹那些人。
帶著喜慶的笑容打了聲招呼,范閑便問對方的來意。
盡管用‘老李’這般親近的稱呼李宏成,架不住對方Get不到要點,范閑還得順便給解釋一下含義,面上帶笑,心里卻是不怎么利爽。
不至于影響心情,無奈還是有的。
他這些個‘普通話’估計也只有跟范渾那個臭弟弟說了,僅管只有一個人,可每每想到這些,范閑也是一陣慶幸和溫暖,畢竟在這陌生的世界,還有自己的老鄉兄弟,這若不是幸運,那不幸又是哪根蔥?
話也不多,聽了范閑的解釋,李宏成似是懂了的用肢體語言和感嘆詞來表達了一番,便直接說了來意。
替二皇子來約人······
范閑沒想到,也想不通,他和范渾兩人見過這位老二,無論是留給自己兩人的印象,還是自己兩人給對方的印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不能稱得上好。
可這位竟然邀請自己去醉仙居···卻是讓人摸不清頭腦,就是不知道這二皇子打的什么算盤。
畢竟是皇子,人家還讓世子來邀人,總不好拂了對方的面子,于是便應了下來。
待李宏成走了,范閑這才自言自語道:“看來得和范渾商量一下了···二皇子···神經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