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藤紫荊沒見到,所以有些茫然之色,而李宏成卻很清楚,畢竟那日在自己的府邸,二皇子自然是和他說起過,再者,親眼看著侍衛將謝必安抬走的······不知道也不現實······對此,李宏成是聽得一陣冷汗。
“原來還在修養,明日讓下人送些我親自調配的傷藥,京城里的劍客這位算得上不錯,養好了也好有個切磋對手。”
范渾點了點頭,表示了解,隨口繼續說道,面上一副認同對方實力的真誠。
李承澤聽著也是愣了一下,卻是不知答應好還是拒絕好······謝必安撐得住么?
“也好,二公子有心了。不過說起來,你們沒留個活口嗎?這種情況,留下活口豈不是有了線索?”
李承澤硬著頭皮接下了源自范渾的善意,然后話鋒一轉,說起了方才之事。
聽聞此話,范閑和藤紫荊都愣住了,對啊!為啥不留個活口逼問對方來歷呢!???
突然發現自己貌似沒發現華點,可自己等人身邊也沒盲生給提醒一下······
卻聽:“二殿下說笑了,情急之下,難把握輕重,更是沒料到來的刺客如此孱弱,經不住打,沒兩下就都咽了氣。”
“······”您會聊天么?
眾人心中莫名就升起了如上想法,司理理都禁不住一顫,憋著笑意。
知道這位實力的,覺得還像話,可不知道的,估計就覺得這貨裝逼裝得實屬清新脫俗。
“咳!呃,事情已經這樣,你們懷疑也是正常,不過我也的確有心拉攏你們二人,這么說吧,聽起來雖然不好聽,可兩位如今還未入宗譜,日后司南伯的爵位也輪不到兩位繼承,范閑還好,與林婉兒成婚后定會繼承內庫財權,日后自是無憂。”李承澤話到此處,卻看向了范渾。
此意已經明顯的不能再明顯。
可范渾笑了,道:“二殿下對那個位置有興趣?”
而以范渾來看,李承澤這個人物,性格并不適合,看似放蕩不羈,可實際上也很是相符,智計才能雖然不缺,可缺了那種大氣磅礴之勢。而且,最重要的是,這人,骨子里的高傲,已經超過了皇室應有的傲慢。
恃才自傲,也要有個限度,不是么?
出此一問,并不是試探,單純是為了下言。
看李承澤沒有回應,只是看向自己,等著自己,范渾也不等著,直接道:“二皇子若是怕范閑與太子交好,成為其門下之人,卻是想多了。作為聰明之人,陛下正直春秋鼎盛,效忠,也自是效忠陛下,不論是太子,還是二殿下,想要爭,怕是一時半會也爭不到什么東西。”
“自古,對皇子爭權奪勢,是一種試煉,一種考驗,可一旦玩的大了,怕不是長久之事。”
說著,范渾的眼中也帶上了泠然之色,聽著像忠言逆耳,可實則,就是在敲打對方。
你是皇子又如何?
范渾就是知道這些人還真拿自己沒招法,打?打不過,想通過手段,卻沒憑證,光明正大的正面剛,反而一個能打得都沒有。
何為陰謀?就是這么簡單的事物,一旦拿到明面,就沒了效果,而范渾所為,恰巧就是沒套路的把暗里的東西扯出來,扯還不是完全扯出來,只揪出一半,這就比較讓人難以下口了。
聽聞此語,李承澤也是有些怔然,沒想到,唯實沒想到眼前這位膽子如此之大,大到讓自己都心驚的地步。
可話的內容卻是做不了假。
此刻爭也罷不爭也罷,都不過是虛妄罷了,時機,還不到那個地步。
李承澤有種瞬間明白了對方從方才到現在話語中的含義。
——沒有必要此刻對付兩人,對付也是徒勞,這般做法只能將兩人推向另一面。
明明白白的說了,兩人不會加入任何一方,而此刻也不是站隊的時機,若是效忠,也只會效忠一人——慶帝。
也就是說——他多此一舉,顧此失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