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小十是向家的關門弟子。
他專職看管向府西側門。
身為向家第三代弟子,他從業近五年,成了整個向府,資格最老的關門弟子。
雖然這么多年還沒升職其實是非常丟臉的,但向小十心中卻不這么想,他非常滿意自己的現狀。
既不用像戰堂的瘋子一樣刀口舔血,也不必如習武堂弟子般天天累得像牛,更不會和刑堂的家伙一樣六親不認。
再說了,有幾個人敢對他不敬?
便是那些在寧陽城習慣橫著走路的幫會大佬們,也得收斂起囂張的態度,使用敬語說話,比如:你好,請幫忙通傳一下,我找XXX。
順便奉上一份不輕不重的賞錢,算是封口費——一般走西大門上門拜訪的,都是些見不得光的角色。
因此,雖然做的是看門的活,但他積攢了不錯的家底,修為還比戰堂里個別的吊車尾都要高些。
修為高了可以申請換任務,只是背靠大門好乘涼,做關門弟子,尤其是西大門的挺好,向小十才不會換。
大半個月前,向小十趁著交接的空檔,把玩一件剛買到手的珍貴“望遠鏡”時,發現了一個秘密
在西側門的北面大于一百步外的一個拐角,居然有一道暗門!家主從里面走了出來!
從此向小十晚上就沉迷窺視,無法自拔,只要看到那邊暗門有人出來,他就偷偷用望遠鏡窺探。
于是向小十就每天晚上都能看見,家主向西樓深夜從暗門里出來,仿佛做賊一般,然后雞鳴沒響就會返回,常常衣冠不整,一臉縱欲過度的蒼白。
‘家主現在越來越沉迷女色了,玩得好激烈啊。’
‘就是不知道去的是哪家樓子,點得哪個婢子,這么好命被家主點到,呵呵,他可是出了名的一擲千金!’
向小十趁周圍沒人,一邊賞月一邊扣著鼻屎,美滋滋地想著事,然后啪嘰一下,彈進草叢里,毀尸滅跡。
不過,今天的向小十,覺得家主有些怪。
哪里怪?
怪變態。
今天的家主中午就出去了,然后深夜才返回,向小十注意到他帶回兩個人,一個抱在懷里,一個跟在身后。
‘家主膽子真大啊居然把把青樓女子帶回家,他忘記了老家主訓誡,‘成婚前除非那位允許,否則不準近女色’?出門玩就算了,居然敢帶回家!
這是向小十當時的第一個念頭,但是想到,今日午飯時,聽到有幾個老伙計說,家主最近練功實力大進,性情大變,向小十頓時就恍然,并且深以為然。
到底是氣隱境的宗師,如今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整個寧陽城,怕是連城守都沒法壓過家主一頭了,大丈夫就該我行我素,區區組訓算個毛啊!
然后向小十就重操舊業,拿起望遠鏡,偷偷一瞧。
然后他嚇出了一身冷汗。
他看到家主帶的那兩個人,跟在后頭的是個五大三粗的壯漢,胳膊得有他大腿那么粗!
被抱在懷里那個,則是個病號?看身體大小好像才是個小女孩吧!
禽獸啊……連壯漢和小孩都不放過……
這也太膽大了吧~
向小十咂了咂嘴,結束了一天的工作。
他狀似平常地轉身,走進大門,笑著對來接班的同伴打了個招呼。
那兩人一臉困乏的樣子,打著哈欠,對向小十好像愛理不理,無視了他。
簡直像是根本沒看見他似的。
但向小十一點都不生氣,他還有事要做。
目標是自己的房舍。
向小十心中火熱,眼中也火熱,呼吸漸漸急促起來。
“快啊快啊快啊。”他腳步加快,仿佛歸家的孩童,直挺挺走進了大門。
“嘶~今天好冷啊。”
一個看門的年輕護院弟子突然抖了個哆嗦。
另一個年長些護院說道:“叫你多喝點酒御寒你還不信,秋寒到了,我聽我爹說,秋寒動著了會不舉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