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籠外。
這場突如其來的襲擊,讓夏弦月很是驚訝了一下,但多年和妖魔戰斗得來的本能,讓她快速從椅子上彈跳而起,同時腦袋上綁著的青色絲巾很自然地散開,披落在臉頰兩側,看起來就像是因為動作所以松動,沒有什么不妥。
“神滅八門陣?”
“寇連星,你們什么意思!”
夏弦月眼神一厲。
氣質儒雅的寇連星見狀,先是微不可查地后退兩步,和夏弦月拉開了一些距離,這才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只是一件仿制陣圖而已,有什么大驚小怪的。”
夏弦月臉色變冷:“我不是在問你這是什么。”
“還能有什么意思,當然是要他死!”這時,原本氣質溫婉的女性,紫極宮的獵妖師姜柔,臉上露出略帶猙獰的表情,咬牙切齒,眼中恨意十足。
夏弦月看著被她封住全身經脈,動彈不得,還被扼住喉嚨扼得臉色漲紅的谷青蘿,表情逐漸冷漠起來:“你又是個什么東西,也配跳出來喊打喊殺?區區普通修道者罷了,紫極宮很了不起,當我不敢殺你?”
“哈哈,來啊!都說寧陽鎮守年輕氣盛是個殺氣極重的瘋子,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如傳言那般厲害!”姜柔略有些瘋狂地說道。
“那很好,我成全你!”
夏弦月眼中寒芒一閃,額上的絲巾直接落下,遮住了眼睛。
“……”
姜柔和寇連星表情忽然凝重。
就在夏弦月絲巾遮眼的瞬間,一股令人發自內心感到心悸,仿佛有什么東西蘇醒過來,于黑暗中凝視他們的感覺,油然而生,以他們道心之穩重,居然也是壓制不住,只覺得遍體生寒,一身實力似乎平白無故就比壓制了三分。
十絕特性,心眼!
裴元和夏弦月是隊友,因此對這種感覺從來沒有體會過,唯有夏弦月的敵人才知道,被開啟心眼的她盯上,是一種何等恐慌的感覺。
不是怕了她夏弦月,而是本能就開始恐懼,遏制不住的恐慌,似乎這種情緒被直接調動出來,反應到人體上。
“月兒,住手。”
溫曄鈞忽然開口,場面一靜,
夏弦月看都不看他,用絲巾蓋住的雙眼依舊看獵物一般看著寇連星和姜柔,語氣冰寒道:“你想說什么?”
“向西樓這人,殺人劫色,奸淫擄掠,無惡不作,我曾經愛慕的姑娘,也被他所害。我們殺他,乃是替天行道,我知道你們有婚約,但你不要被他蒙蔽,此人十惡不赦,當殺。”
“姜柔的師兄,紫極宮‘浮云遮日’段朗晶,兩年前就下山游歷,四方斬妖除魔,捍衛正道,卻死在向西樓手中,尸體被野獸吞食,死無葬身之地,你說此獠該不該殺?”
溫曄鈞冷靜開口,語重心長勸說。
旁邊的的姜柔則是眼眶立刻紅了:
“我和段師兄兩情相悅,早已私定終身,半年前他來信說回山便和我結為道侶,我早已視其為夫,殺夫之仇不共戴天!夏姑娘,這個仇,你說我該不該報?!”
夏弦月頓時表情一滯。
見此,之前如臨大敵的寇連星也連忙說道:“呵呵,我來之前只是聽說向西樓殺了不少寧陽城軍士,想不到還有這等私仇,此人果然如傳言一般,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邪魔!寧陽城城守許是為了大局,忍氣吞聲,但我們身為晉國正道弟子,豈能坐視不理,任由邪魔坐大?”
這三人你一言我一語,分分鐘就把裴元描述成了十惡不赦的妖魔鬼怪。
還別說,這幾項罪行,裴元真就全都做過,不管是復活之前還是復活之后。
所以說,這三人還就沒冤枉他。
夏弦月聽完,面無表情,努努嘴指了指谷青蘿,問道:“那么她呢?她才十歲,也奸淫擄掠,十惡不赦?”
溫曄鈞語氣一滯。
而旁邊,姜柔卻眼神怨恨道:“為虎作倀,同樣該死!她那父親乃是七大派里有名的異類,素有邪名,老的行為不端,小的也是害人精,此子斷不能留,必須斬除后患!”
寇連星頓時拍手稱快:“姜師妹言之有理啊,正所謂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似這等亂殺無辜草芥人命的邪魔外道,我們根本不用與其講什么江湖道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