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夏弦月冷笑一聲。
她算是看明白了,這三人完全就自說自話,總之但凡是損害了他們利益的,便必定是惡人、應該就地處死。
而突然找上自己,談及合作之事,也多半就是幌子,只是借助自己,去將向西樓誘出來罷了。
想來,向西樓去和未婚妻論事,不會讓家中護衛跟在身旁,這便是孤立的手短。
“所以,這是利用了我?”
夏弦月忽然笑了起來,眼中卻殺意甚濃。
于是對面那三人便忽然怔住,靜靜地看著夏弦月。
這里誰都不是傻子,自然都從夏弦月眼中的神情,大約猜出了她的選擇。
既然已經撕破臉皮,姜柔和寇連星也沒必要再浪費口舌了,都做好了戰上一場的準備。
到底是大派弟子出身,對自己的實力都有幾分自信,自以為即便對方有些特殊,進入了‘那個組織’,但以三打一,又有什么理由不贏?
況且,向西樓已經被神滅八門陣困住,沒有三五個時辰,根本出不來!
對這件事,寇連星倒是很有自信。
神滅八門的本體,乃是一件法寶,威力毀天滅地,當得上紫極宮底蘊之一。
他帶來的這件,當然不可能是本體,只是一件仿制品,但仿制品也有好壞之分,寇連星手里這件,便是連宗師級的強者,也能困上大半天。
而按照來之前的小道消息以及同伴溫曄鈞親自出手試探所知,向西樓此人身上傷患未愈,所謂突破根本就是謠傳,用神滅八門困住他絕對不成問題!
不過,他們兩人可以說打就打,溫曄鈞卻不這么做。
這位南華劍閣少閣主眼眼神溫柔地望著夏弦月,緩緩說道:“月兒,我的心意,想必你也是知道的。你明白我不會對你出手,你又何必非要我為難?”
夏弦月轉過頭來:“你對我有什么心意?我該知道什么?”
“……”溫曄鈞語氣一滯,呵呵笑道:“月兒,你我同窗數年,我對你一片真心,你難道還不明白?”
“抱歉,我還真不明白。只是你先前才說因為向西樓奪走你心儀之人,這才對他起了殺心,怎么現在又對我一片真心了?你的真心如此之多?”
話音剛落,房內頓時陷入一片死寂。
原本還喋喋不休的姜柔和寇連星也都不再說話,靜靜地看著兩人。
溫曄鈞忽然覺得心中有些惱怒,不由得語氣加重:“月兒,現在不是你賭氣的時候!向西樓畢竟乃是宗師之身,我們必須趁機將他徹底殺死,遲則生變。”
神滅八門隔絕感知的力量對內不對外,因此,他們在外面,自然能看到里面裴元的動作。
此時,裴元剛剛對著光鏡捶了兩拳,毫無所獲后,忽然間整個光鏡內就猛地變黑,再也無法看清里面的情形,這讓溫曄鈞心中產生了不妙的預感,覺得必須立刻出手,因此他直接打起了感情牌,甚至希望借助當年同窗的年少懵懂愛意,將夏弦月拉入己方陣營。
這也是靈機一動之舉。
畢竟,誰都想不到,堂堂寧陽鎮守,那個神秘組織的人,居然真的僅僅因為一紙婚約,就和他們這些昔日同窗反目成仇,所以說起來頗為生硬,但其中的意思,卻完完全全表達到了。
夏弦月等溫曄鈞說完,則是冷笑了一下,沒再理他,反而轉頭望向姜柔,指著被八面光鏡困住的裴元,問道:“你剛才說,你和他有什么仇?”
忽然被問道,姜柔下意識就想要移開目光,但快速反應過來,理直氣壯道:“殺夫之仇,不共戴天!夏弦月,你亦是女子,應該能理解……”
“好。”
不等她說完,夏弦月就直接冷冷打斷她,手中握住了一柄造型古拙、帶有斑斑銹跡的鐵劍,環視周圍,語氣冰冷,斬釘截鐵:
“既然如此,我也不妨告訴你們,向西樓乃是我的未婚夫,我是他的未婚妻,你們要殺他,便是我的殺夫仇人。如你所言,殺夫之仇不共戴天,呵……”
說到這里,夏弦月忽然失笑了一下,語調一個字一個字拔高,語速則是一個字一個字變慢:
“你們以為,就憑你們幾個,也配成為我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