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練字,寫字可以靜心,有助于精神的修煉,而寫快字更是可以練手速。
溫曄鈞覺得自己還不夠快,他現在施展一道言咒需要一兩息時間,這還是在有上等靈墨相佐的情況下。
溫曄鈞覺得,他何時能做到言咒瞬發且無需符石,便可達到入門水準。
傳聞,道門言咒的創始人,中州派的那祖師爺,可以瞬息施展九道言咒,并且都是九字級別的極高妙言咒,那才叫毀天滅地。
當然,這方面,溫曄鈞只能孤芳自賞了,這幾道言咒乃是他昔年奇遇偶得,便是在現世也極少有人知道,更何況是這魔物‘骷蟬’,因此,這一次沒有得到骷蟬老頭的夸獎也是情有可原,畢竟它怕多說多錯,被身具奇異的溫曄鈞發現問題來。
而在對付魔物方面,修道者的種種神奇術法會有奇效,比武功絕學有效率得多。
很快,憑著來自于骷蟬老者提供的“記憶”,一帖《蘭亭集序》完成,字雖好字,只可惜殺意幾乎要從紙面上透出,戾氣撲面而來,完全失去了本意,若有書帖愛好者,定能一眼辨出真偽。
溫曄鈞皺眉:“還是差了許多修為。倘若達到宗師,打通天地之橋,或許能將精氣神合一。可惜,可惜,我終究還差那半步。據說向家女魔頭向雨綺一腳率先突破至宗師,可惡。”
不論怎么按照骷蟬功講解的方式運功,溫曄鈞就是無法誕生出絲毫所謂的“氣感”,罡氣都聚不出,更枉論突破了。
一夜過去,被他差使出去引怪的白靈鶴沒有訊息,倒是半夜里來了幾個送尸體的流浪漢,其中有兩只確實有尸變,怨氣已生。
溫曄鈞自然不會食言,付了一筆銀錢,那兩具尸變的尸體被他廢物利用,隨后一道火符燒了。
丹田處的骷蟬吸了不少死靈怨氣,按理說應該足夠突破第一層,可溫曄鈞卻遲遲無法感受到突破契機,根本無法做到元氣灌頂、連通天地。
“或許是這方宙光碎片的天地有所欠缺,導致我無法突破?”
“不,最大的原因,還是底蘊不夠。就看白靈鶴能不能帶給我驚喜了。若是今天他還不回來,我親自去去那座蘭若寺。”
這時,大街上傳來一陣哭哭啼啼的聲音。
溫曄鈞朝窗外看去,見到一群男女老少簇擁著一頂大紅花轎,從遠處走來。
他目力驚人,花轎一冊的簾子偶爾掀起,里面并未坐人。
看來是一隊迎親的,卻透著十足的古怪。
仔細一看,這些人臉上的神情各異,有悲憤有恐懼,有哀戚有呆滯,獨獨沒有喜慶。
雖然是穿紅戴花,可改敲鑼的不敲鑼、該打鼓的不打鼓,都是垂頭喪氣,一點都沒有辦喜事的模樣,尤其那幾個抬轎的壯漢,一個個肌肉壯實,臉上卻跟死了爹媽一般難受。
哪里像是在送親?簡直像是在奔喪。
這情形,當真是詭異極了。
想來也是,在溫曄鈞的記憶中,這個時間點,距離這座歷史中的城市被魔潮毀滅,已經不到七天,整個城市各種災厄頻頻發生,正常哪還挑這等時日成婚?
溫曄鈞目送那奇怪的隊伍遠去,思索片刻,也想不出所以然來,便也懶得多管,原地盤坐下來,坐忘內觀,呼吸吐納。
丹田內的骷蟬略有感應,伴隨著溫曄鈞呼吸,一起一伏,多少算是有起色,否則溫曄鈞當真要以為它死透了。
實際上此刻的魔物骷蟬也很郁悶,他發現溫曄鈞每次只要一提起那個叫做‘向西樓’的人名,那些明明已經被自己控制住的記憶,就會松動一分,必須小心再小心地去重新注入記憶碎片、不能讓溫曄鈞發現異常,搞得骷蟬被弄得有些精疲力盡。
媽的向西樓究竟是誰啊!若非老夫知道,定要將其扒皮抽筋!
修煉無時間之感,等溫曄鈞睜開眼時,已是黃昏,天色已昏暗下來,街上的晚市也收攤完畢。
這時候,溫曄鈞有些詫異地望向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