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嫁的丈夫是已經死去的人,而,她對此一無所知。
她之所以暴斃,也不是她自己想要的,如此,自然怨氣沖天。
之后,這件紅嫁衣也就釀成了滅門之禍,就連村落的其他人家,也受到了侵害,一戶接著一戶地死去。
這種情況,應該請鐵鏡司的人出手。
然而,那個村落不想驚動官府,也就花了大價錢來到靈槐觀請羅道人出馬。
羅道人也很是出了一番力氣,這才完成了法事,將那件紅嫁衣封印起來,成為了靈槐觀的收藏品,一直以來,都封印著,并未動用。
這些玩意,放出去容易,收回來則困難。
顧朝陽低下身,從地上拾起了一把鋼刀,在那個紅裙女子的注視下,來到了花棚那里,揮刀砍向那個仍然沉浸在幻覺中的入侵者。
“啊!”
那人發出一聲長長的哀嘆。
臨死前,他恢復了清明,望向顧朝陽的眼神充滿了感激。
這一刀與其說是殺他,倒不如說是把他從無邊的痛苦中解救了出來。
扔下刀,顧朝陽回過頭。
一張臉出現在他面前,鼻尖幾乎貼著鼻尖,額頭差點貼著額頭,那是一張涂得蒼白的臉,雙眼有著鮮血沁出,強烈的血腥氣息撲鼻而來。
換了楊真這樣膽小的人在此,或許會被嚇破膽。
顧朝陽臉上卻古井無波,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就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臨!”
他低喝一聲。
識海內,青蓮光芒大盛。
眉心處,隱隱有著一朵青蓮的虛影。
真言法咒。
臨兵斗者皆列在前!
虛空中,傳來一聲雷鳴,于是,靈氣震蕩,空氣就像微風吹過的湖面一般蕩起了漣漪。
“啊!”
那身影發出刺耳的尖嘯聲,然后,破碎開來。
一團紅影投入了墻角,那里,有著一個敞開的木盒,木盒內,盛著一件紅色的嫁衣,待得紅影投入之后,原本黯淡無光的嫁衣頓時又泛起了血紅的光澤。
顧朝陽面色蒼白,身軀微微搖晃著。
這一句真言,并非簡簡單單就能發出的,也是消耗了他許多心神。
顧朝陽向前走了幾步,來到木盒前,彎腰低頭,將盒蓋蓋上,然后,掏出一張符紙貼了上去。
這符紙是羅道人的手筆,上面雖然還有著靈性因子,隨著時間流逝,卻不斷地消耗,看樣子,要想把這些家伙繼續禁錮,以后,還需要他自己想辦法。
當然,那是以后的麻煩。
當務之急,他需要解決的是現在的麻煩。
顧朝陽拿起木盒,苦笑了一聲,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些有些僵硬的脖頸,然后,他快步離開了院子,朝著下一個麻煩所在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