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增祿心頭一驚,立馬喝止了牛二。
“別亂來……”
雖然,知道這神像其實并沒有神性,如果真的有神性存在,也就不會落得現在這樣的下場了,但是,錢增祿還是不敢像牛二那樣肆無忌憚,活了那么久,心里面多多少少還是有著敬畏。
“管事,那你說怎么辦?”
牛二攤了攤手,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在夜間行路,還有著一個忌諱,那就是絕不能沒有光。
沒有光,邪靈怪異也就會無所顧忌,有著光亮,多多少少能阻止一些不入流的怨靈靠近。
何況,在這樣的暴雨之夜,大伙兒都淋了雨,在氣溫驟降的情況下,沒有火的話,說不定會有人大病一場。
“南先生!”
錢增祿向著大殿那頭喊著。
南之仁正在大殿的墻上貼符。
墻壁凹凸不平,還潮濕,哪怕是有著膠水,也很難在墻壁上貼東西,然而,這些符紙卻不需要膠水和飯粒,南之仁不費吹灰之力也就把符紙貼了上去,隨后,咬破左手中指指頭,涂了一滴血在符紙上。
他是一個法師。
像四海行這樣的大商社,有著世家大族的背景,類似錢增祿帶領的這樣的大商隊,肯定會供奉著法師。
當然,此法師非彼法師。
南之仁并非許正言那樣強大的法師,甚至,就連孟道人和紅鞋娘那樣的層次都遠遠不如,他沒有本命靈供奉,他只是有著靈力,能夠畫符做法,某種程度上,也就是楊真這樣的程度。
開了靈海,卻沒有供奉的靈。
羅道人死后,若是沒有顧朝陽,楊真根本就沒辦法守住靈槐觀,也不可能被青蚨看重進入鐵鏡司。
他未來可走的路非常狹窄。
以后,多半會像南之仁那樣成為某個商社的供奉,又或者成為某個世家大族的客卿,名頭雖然好聽,終究是跑腿的。
當然,在這個商隊中,也只有錢管事有資格吩咐他做事。
聽到錢管事的呼喊,他回過頭。
“南先生,能不能弄點干柴!”
“行!”
他點了點頭。
“錢管事,你讓大伙去砍一些樹枝,濕不濕無所謂,不過是一張干燥符的事情!”
“牛二,聽到沒?”
錢管事向牛二吼了一聲。
“曉得了!”
牛二懶洋洋地應道。
隨后,他走出大門,走入黑暗的暴雨中。
然而,很快他就跑了回來。
“管事,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