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常的世界中,我們以道德來評判自已的行為準確,PTSD其實是人性與道德的保險絲,是能夠作為一個完整社會人的杠桿。
人類是群居生物,在做某事情或者被迫陷入某件事情時,保險程序啟動,避免迷失自我的機關開始運行。
但是,說白了,只是不想背負或者承擔什么的逃避機制。
我不是沒有,而是比起它,我的理想更為熾熱,但我并沒有麻木,我在追求著熱情。
我就是我,不會用那么繁冗而溫柔的方式消除你的困境,也不會因為任何事物或人,而停止自已的腳步。”
羅藍其實是在向自已說明吧。
“羅蘭君還真得是堅強呢。”
朝田詩乃能夠感覺得出來,羅藍其實是一個外表是黑洞的太陽,他比任何人都富有情感,只是,里面的溫度,不靠近的話沒有辦法感知。
從沒有獠牙的狼到偏移的箭矢,他其實一直在呵護關照著她。
“阮少龍是我殺的,你要憎恨還是報復隨便吧,我要休息了。”
羅藍走向了屋子,準備睡覺。
“確實,我失去了一個熱情的學長,但卻得到了另一份‘熱情’。”
朝田詩乃伸手從羅藍的后背抱住了他。
“不會是斯德哥爾摩吧?拜托,我不是醫生!”
羅藍迷惑了,這是被他虐上癮了,不應該啊?
“我需要的不是強加的熱情,而是如冬日的火爐一般,在寒冷中陣陣波動的‘熱情’。
之前的我被烘烤得無法呼吸,現在才覺得自由的舒適。
受過他照顧的我,確實應當回報些什么,但這并不能夠扭曲我的意志。”
朝田詩乃早就不對朋友什么抱以期待了,不如說孤獨更好,但是,人是無法獨自活下去的,她明白的,羅藍曾經和她一樣孤身戰斗,但亞絲娜出現在了他的生命里。
亞絲娜的火焰點燃了羅藍的熱情,而羅藍的冰殼太陽照亮了她黑暗的內心。
“什么意思?”
羅藍困惑地疑問。
“我看到了,在你射出樹枝的那一瞬間,我看到了如冰面般瞳孔后的火光,那搖曳的色彩非常的溫暖,那一刻,我才知道,原來,為了某個人而燃燒的熱情,是如此的奔放絢麗。
殺戮的意義,如果沒有對象,就會施加給自已,我因為從來沒有被感謝,包括媽媽也沒有向我道謝,讓我無的放矢,我按下的扳機沒有結果,我擊斃了搶劫犯卻沒有拯救任何人,所以我本能地將它歸類為惡。
但羅蘭君告訴了我,如果無悔,何必自慚,我是為了保護媽媽,是為了保護大家,才按下了命運的扳機、
束縛我的不是什么殺人事件,而是我所做的沒有任何結果。
現在,我想要按下另一個命運的扳機,生命的火焰之所以燦爛,一定是為了誰,一定是為了某份理想之姿。
即使像羅蘭君這樣冰瞳的人,也能夠有如此溫暖的焰色,那么,我也能的。
生命為了某人而搖曳時,竟然是如此的精彩的,我在這看似寒冰的夜晚里面,了解了生命的意義。”
朝田詩乃抱緊羅藍的手臂更加用力了。
“所以,完全不懂你的意思。”
“真得么?裝模作樣?”
“你身上好臭!”
“這可全是你的造成的,給我負責!”
“你有病。”
“是,我有病,而病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