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一門的弟子們大喊著,在大殿面前四處奔走,心心念念惦記著被埋在大殿廢墟之中的鄭一凡。
雖然鳳千羽看不起速成的年輕圣人,但這仍然是全一門的天驕,是頂梁柱。
“好好的一場武斗會,弄得這般摸樣。”
“看來明日的圣道儀式也無法如期舉辦了,全一門想要的喜事險些變成一場喪事啊。”
“也怪鄭一凡太過貪心,意欲與中州人族比肩,做了錯事。”
“同輩都爭不過,何談振興西洲人族,何談讓西洲人族與中州比肩啊。”
這一幕,看得眾人唏噓不已。
寧緣淡淡回望了一眼廢墟,無人發現他身邊什么時候多了一位黑袍隨從,正是先前的車夫三使。
“都查清楚了嗎?”
寧緣淡淡詢問,三使點了點頭,傳音說道:“都查清楚了,全一門果然與西洲有大牽連,情報消息都已經送往西洲商會分部,正在安排人手徹查。”
“嗯,這里人多眼雜,回去再詳細說。”
寧緣點了點頭,正欲轉身就走。
突然,廢墟里傳來了一道聲音。
“貴人,請留步!”
沙啞的大喊,讓人聽出來了,這正是被鳳千羽一掌給打趴下的年輕圣人鄭一凡。
“他還沒說話?”
寧緣愕然,鳳千羽的這一掌威力,他可是知曉的。
鄭一凡硬生生挨了一掌,竟然還未重傷昏迷,顯然也是有幾分修為,不像是鳳千羽說的那般難堪。
“鄭圣人爬出來了!”
有人驚呼,眾人紛紛轉身看了過去,寧緣也轉身看了過去。
只見,廢墟里狼狽掙扎著爬出來一人,胸口向內塌陷了一塊,圣威一掌極為可怖,可他只是面色煞白虛弱,嘴角帶血,并未有大礙。
至少表面看上去如此。
“貴人!”
鄭一凡才剛從廢墟中爬出來,就甩開全一門的弟子,向著寧緣大步走來:“我們約好了,武斗會結束后飲酒共飲!”
“你這傷勢,還能喝酒嗎?”
寧緣微瞇著眼睛:“明日也可以,你不若好生養傷。”
“哈哈哈,清月樓圣女的修為確實了得,百靈圣軀名不虛傳,可我也并非一掌之輩。”
鄭一凡哈哈一笑,牽動胸前傷口,劇烈咳嗽了幾聲后,淡淡一笑:“我不過是看她一介女流之輩,不忍真個動手,讓她贏得一手罷了。”
眾人聽聞此言,紛紛愕然。
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輩。
分明是打不過,還偏要說是讓了人家圣女。
“貴人,我有要事與你相商,不會耽誤你太久時間。”
鄭一凡目光迫切的看著寧緣,現在天尾圣門的人走了,眼前能抱住大腿的只有這位九州商會的貴人了。
鄭一凡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想要振奮全一門,靠自身的底蘊絕對不夠,必須要有強大的外部勢力支持。
先前鄭一凡確實在昏迷之中,鳳千羽的那一掌圣威濃郁,并非鄭一凡可以抵抗。
他并未看到寧緣和鳳千羽站在一處,更不知道眼前的九州商會貴人,才是今夜混亂的幕后主使。
鳳千羽、王暉都與眼前這人有大關系。
鄭一凡被蒙在鼓中,還當寧緣是一個待宰的羔羊,能被哄騙的貴人。
一旁的三使突然開口了:“貴人,此地不宜久留。”
這鄭一凡明擺著不懷好意,再讓帝子留下,顯然有大風險。
鄭一凡厭惡的看了一眼三使,呵斥了一聲:“主子說話,你個下人多什么嘴。”
“無妨。”
寧緣擺了擺手:“月色正好,小斟幾杯也可。”
寧緣自然不會拒絕鄭一凡的請求,他先前以九州商會的身份示好全一門,等的便是這一刻。
鄭一凡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留下自己,必然是有所圖。
只要知道了他的需求,才能針對性的掌握西洲人族的大概,才符合寧緣的利益訴求。
至于危險。
寧緣還真不覺得一個鄭一凡能把自己怎么樣。
大不了掀了幾張底牌,曝光帝子身份,瀟灑離開西洲便是了。
“哈哈哈,果然是本座知己!”
鄭一凡掃了掃袖子,笑瞇瞇的側身一引:“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