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習也沒用,年級第一沒你的事情!你能進前三就不錯了,你父母就不算太丟臉。”水紋說完,反倒故意快步先走了。
陳問今從窗戶看見露露被羞辱而激動的模樣,喊她說:“我有事想跟你說。”
露露遲疑片刻,又回了教室,看旁人都已經走了,就問:“不是說辦不到嗎?”
“是辦不到,我是想告訴你,最近經常做夢,夢見——”陳問今說到這里,故意停頓,然后招呼露露坐下,旋即取出草稿紙,把記憶中上次考完試,對答案時露露做錯的幾科題目寫在紙上,推到她面前說:“總是夢見這幾題,我懷疑是考題,你看能不能幫我解解題?”
露露推了推眼鏡,心里雖然覺得不可能,卻還是認真的看了題目,然后抬眼注視著陳問今說:“語文,數學,物理,化學,這四科還需要我給你解題?我還以為是英語呢。”
“需要。”陳問今尋思著英語他可幫不上忙,因為做過的題目都沒印象,直接隨便填的答案。而英文又是露露的強項,對答案時也沒聽她說發現錯誤。
露露邊想邊把題目解答了,果然,如陳問今記憶里那樣,這幾題她都犯了點小錯誤,以至于答案有偏差,于是他就一題題的提出疑問,露露很快意識到問題,全都改了,末了,疑惑的問他:“這也太巧了,你挑了幾題,我全都做錯了?”
“我覺得肯定是考題,不信等開考!”陳問今站起,拎著書包出去,阿豹早在外面等著,這時連連扭頭打量露露,嘴里直說:“黃金你可以啊!搞定了惠就開始追露露了?”
“你完了,完全喪失了對人與人之間正常交往的認識!”陳問今故意激動的抨擊說:“男女之間不是只有那種關系!”
“那還有什么?”阿豹反問,等著聽他還能說出什么。
“還有相視一笑,僅僅留存在記憶的剎那美好。”
“……什么意思?”阿豹覺得不好理解,但是聽起來似乎很厲害,于是很認真的思考了一會,直到出校門時,才突然說:“那不就是想追沒追到嗎?”
“你啊——無可救藥了。”陳問今搖搖頭,故意重重嘆息。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阿豹很懵,思來想去都不明白,陳問今卻只是搖頭,一副跟他繼續討論這話題也沒意義的模樣。阿豹惱了,點燃煙狠狠抽一口,說:“行了行了,我庸俗!還是跟你不跟你聊庸俗的話題了。我想了想,打算晚上喊桃子出來,確定她是不是早喜歡上我了,如果是,到時候就請她去游樂場;如果不是,就省省錢。”
“……”陳問今真不想說他了,但是,更不能沉默,還是說:“你高中不讀了,考慮下桃子要讀的行不行?你不考試別人要復習的好不好?好歹是期末考試啊!”
“……好吧。”阿豹其實不太在乎桃子的考試,只是意識到陳問今很不滿他的過份自私行徑,這才改變主意。“那晚上很無聊,你反正也沒壓力,我們出去喝酒吧。”
“我是沒壓力,但也得在家里鎖著房門假裝復習,因為我爹媽有壓力,就這么幾天了,總該照顧下他們的焦慮吧?你是不是也考慮下你父母的感受?假裝拼盡全力還沒考好,那他們將來也不會把責任攬上身,認為是他們沒好好管教、才會害你成績差。”陳問今記憶里也曾對阿豹說過類似的話,因為大考之前他當年是這么想的,即使根本不在乎,哪怕其實在房間里看課外書,也會營造臨時抱佛腳的假象。
“他們不會的啦!早就認命了,知道我不夠聰明,努力也沒用。”阿豹覺得沒有擔心的必要,但想了想,還是又說:“算了,裝幾天就裝幾天,很快就徹底解脫了。我媽最近晚上下班特別早,還都加餐了,雖然沒明說,但言語里分明想讓我吃好點補充營養,大概還是希望我考好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