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喝了兩口,大約有三十毫升的樣子,這距離她所謂的很渴,顯然有相當的差距。
“有點怕,睡不著。”惠說著,又躺下,只是被子沒有完全蓋住身體,露出了衣服緊緊裹著的最顯眼區域。
“那我的留在房間,你繼續睡。”陳問今拉了凳子在床邊,考慮要不要先進行另一個情節釋放一下狀態,然后再回到此刻。
但尋思著回到此刻后,身體也還是恢復了狀態,并沒有實際助益。
惠閉上眼睛,安靜的躺了一會,突然又睜眼,望著他說:“還是睡不著,你可不可以抱著我睡?”
陳問今相信,惠主動說出這樣的請求,那是咬著牙,拼著十二分勇氣的了。
可是,他必須拒絕。
“我們現在處于分手狀態,應該保持合適的距離。”陳問今語氣很認真,表情很嚴肅。
惠卻激動的猛然坐起來,憤怒的質問說:“你明明說是階段性分手啊!現在算什么,又說真的分手?”
“階段性分手,那在和好之前也是各自單身的分手狀態,當然應該保持距離。”陳問今很認真的再次強調。
“那你算什么意思?就是真的分手了?你當時明明說不是!”惠很激動。
陳問今就說:“說的很清楚,暫時分手,等升學后恢復如初。你答應了的,如果說現在讓你這么沒有安全感,覺得這樣沒辦法接受,那我們也可以立即恢復如初。”
這句話就像是惠的死穴那般,剎時間就讓她激動的情緒冷卻。惠明明已經愿意踏進房門,甚至希望陳問今躺下了,卻如此的不能接受關系真正恢復如初的事情。
“我知道必須應該以學業為重,但我總是擔心會失去你,一點安全感都沒有!我們就不能以學業為主,但每個星期天還是可以抽一天見面這樣嗎?”惠突然冷靜了下來,但這番話,卻不像是臨時的主意。
“這問題不是討論過了嗎?我不知道你怎么有把握可以做到,但我做不到。大概我的性格太極端,我只可以做到保持距離不見面,或者恢復如常。”陳問今明確態度,只看惠今天來,到底做了多少準備。
“……可是現在我兩種都做不到!學業為重是必須的,我們不能放松。但這樣不見面,你又明明每個星期都在學校外面,讓我怎么能忍受?你最近又讓我覺得特別沒有安全感……”惠說到這里,遲疑著,陳問今卻故意不問,等著她自己繼續把話說完。“……你能不能別跟蝴蝶來往了?我會吃醋,我會擔心。她那么色,又那么不要臉,一直勾引,你隨時都可能忍不住的呀!”
陳問今暗暗笑了,臉上卻故意皺著眉頭,反問惠說:“如果我用同樣的理由要求你跟身邊的異性朋友斷絕往來,你答應嗎?”
“這怎么會一樣呢?我身邊沒有蝴蝶那樣的異性朋友啊!他們都很正常,也很正經啊!”惠很激動,語氣卻滿是理所當然。
“這完全一樣,蝴蝶是我的異性朋友,她也很正常,雖然嘴巴不太正經,但跟很多喜歡嘴巴不正經的男人一樣,都只是動動嘴說說而已。所以說,你要求我照顧你的安全感斷絕跟異性朋友的往來,而你自己卻做不到同樣的事情,這叫雙標,我怎么接受?反過來我要求你這么做,而我自己不這么做,你能接受嗎?”陳問今很冷靜的繼續反問。
“你可不可以為了我跟蝴蝶斷絕往來?”惠不談論合理性,只談感情。
“我可以啊!但你可不可以為了我斷絕跟別的異性的往來?我也會擔心你們天天相對,會不會發生點什么的啊?你可以同樣考慮我的感受嗎?”陳問今就順從惠的邏輯,也只跟她談感情。
惠深吸了口氣,紅著眼眶,語氣哽咽的、很是難過的說:“黃金你變了,真的變了,你以前對我不是這樣的,也不會這樣對我,對別人你都可以保持距離,唯獨對蝴蝶不是!你如果變心了,喜歡她了,你可以直接說的,不要一邊變了心一邊又說沒有!你如果是因為那些事情喜歡她,我都愿意每周和你見面一次,晚上在這里留宿一天了,你還有什么道理拒絕?”
“不是我變了,是你變了。你以前不會這么沒有原則性,說好的事情就會做到,也從來不會對我這么不信任的亂猜亂想。其實我一直想問你是不是變心了,過年期間很多天沒有聯系,我擔心你會覺得我們的感情影響了你的學業,絞盡腦汁的想到了辦法,狠心忍受一個學期的分離之苦,你既然愿意答應,又做不到。做不到那沒關系,我們恢復如初就是了,可你又不愿意恢復如初,這讓我覺得很不可理喻。你上學期的成績退步了嗎?明明沒有,那我們恢復如初怎么就會影響你學習呢?是你變的很奇怪,但是現在卻反過來責問我?我沒有問題,很愿意恢復如初,是你不愿意——”陳問今說著的時候就在觀察惠的眼神,有心點明他的疑慮起于何時,有心把階段性分手的約定跟疑慮聯系起來。
陳問今發現惠的目光中分明透著掙扎,不由暗暗道:‘說!快說!說出來我甘心了你也就解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