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二笑呵呵的道,“這世道,只要有錢,就沒買不到的東西,回頭我去西北軍那邊看看,肯定有倒賣物質的,找三十多個鋼盔跟玩似得。”
紀墨道,“花錢能讓咱們不去打仗?”
“不讓咱們去打仗,這有點難,”齊備笑著道,“但是給上官錢,可以不用去當炮灰,如果戰事不緊,咱們該怎么逍遙都沒人管。
但是戰事吃緊,誰都保不準了。”
“真的?”紀墨雙眼放光,對麻三道,“把身上的錢都帶著,以備不時之需。”
麻三道,“鎮長,你放心,都裝著呢。”
“把賈海利換回來,他耳朵和眼睛都好使,用處大。”
紀墨抿了一口茶后,又看向了在那哼唧哼唧的田漢民和邱陵。
邱陵不等紀墨說話便趕緊道,“老疙瘩,我不走,我要跟大家同甘共苦。”
田漢民道,“我也是要跟大家一起,絕對不當逃兵。”
紀墨沒好氣的道,“別跟我倔,讓你們去就去。”
在這幫中二少年眼里,眼前的世界還是二維的,方向上還是只有前后左右,紀墨和他們解釋再多也是白搭,只有將來多接受社會的毒打,才能明白廣闊世界的復雜。
保慶把指關節捏的嘎嘎響道,“山里有牛羊馬三百多頭牲口,金銀首飾合計有兩萬大洋,要是弄丟了,你倆仔細皮。”
邱陵擺手道,“這樣的重任我們可擔不起,要不讓馬東他們去?”
“別廢話了,”紀墨不耐煩的道,“你倆收拾收拾就上山,到時候不用等我們,也不用打聽我們。
一旦路通了,你們就找岑久生、郭小白,你們一起回去。
他們也能幫你們馱東西,趕牲口。”
邱陵見紀墨神色嚴肅,就戳戳田漢民讓他也別再說話,兩個人老老實實地應著了。
如果把牲口和財務弄丟了,這些人真的會扒了他們倆的皮。
兩個人一人提著一個包袱,老老實實地上了山。
賈海利、楊老實和楊八指是在太陽的光芒逐漸暗淡的時候回來的。
紀墨看到楊八指,很是頭暈,對楊八指道,“兄弟,想必你也知道了,西北軍要征用我們去打仗,還不得不去。
不能帶著你去跟著送命,所以啊,你看,你要不再另覓他處?”
楊八指問,“去打仗有槍嗎?”
紀墨搖搖頭道,“沒有,敵人手里肯定有。”
“那我也不走。”
楊八指撓撓頭后道,“我說過的,你們什么時候給我槍,我就什么時候走。”
保慶沉吟了一下道,“給你長槍你要不要?”
“長槍能算槍嗎?”
楊八指堅定的搖搖頭道,“我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沒有槍我是不會走的。”
“那我就實在沒辦法了。”紀墨攤手,他也很無奈啊。
斜靠在椅子上,靜靜地看著柜角兩只老鼠打架,麻三過來說西北軍的正式通知文書到了。
送文書的小兵拿了一塊大洋后,朝著地上吐了個唾沫轉身就走了。
紀墨把黃色紙封的文書拿在手里,簡單看了看,拿給大家傳閱。
保慶道,“鎮長,這也太急了吧,明天就讓我們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