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三道,“鎮長,要不我來吧。”
紀墨道,“不用,你們把鹿肉烤熟透,等我給他們喝完鹿血就來取。”
然后就端著砂鍋,不顧別人異樣的神色,用貝殼當勺子,挨個給生病的兵喂鹿血。
有的人已經處于昏迷狀態,意識不清醒,但是還是會用干裂的嘴唇,本能的吞咽。
鹿血弄得他們身上到處都是,紀墨也沒功夫去給他們擦,能活著就算不錯了。
一邊喂鹿血,一邊點數,最后點下來是六十一個人。
鹿肉烤熟后,保慶他們要代替紀墨去,紀墨擺手道,“我一個人就我一個人了,你們就別冒險了。”
這年頭,不管是感冒還是肺炎是真能要人命的。
他自己去心里有譜,生怕保慶他們大意了,被傳染上病毒。
喂鹿肉更簡單了,大部分都是有清醒意識的,紀墨只要把鹿肉塞到他們的手里就可以,由著他們自己吃。
至于部分不清醒的,他就沒辦法,只能繼續灌兩口鹿血。
做完這一切,他把衣服全部脫掉,站在山泉底下沖一個澡,渾身洗的干干凈凈。
等他上來后,孫成飛道,“你他娘的倒會多管閑事,跟你有什么關系?”
紀墨笑著道,“一毛錢關系都沒有,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入夜后,楊老實入山又用弩打了一條鹿。
紀墨再次給病人喂下鹿血,給了鹿肉。
風刮起來后,浪濤洶涌,巨大聲響在懸崖下的海面上回蕩。
紀墨隔著七八個人就給生了一個火堆,然后笑著道,“你們能動的就盡量來這湊湊,發汗就好了,明天就是一條好漢。”
“哥,求你一件事情好不好。”拉著紀墨的是個十五六歲的孩子,小臉圓嫩,大概還沒有沾上大煙的習慣,牙齒也齊整。
但是依然臉色蒼白,眼睛暗淡無光。
“你說唄。”紀墨難得的有了點耐心。
“我叫方小刀,我有個姐姐在家呢,萬一我沒了,她不知道,就白等了。”
說著說著眼淚水就下來了,“你幫我寫封信吧,告訴她,我回不去了。”
“方小刀是吧。”紀墨忍不住淚水眼眶子打轉,拍拍他的肩膀,“你是個男子漢,男子漢不能認輸,不就是個感冒嘛。
咱就好好地和他斗一斗,得讓它明白,咱們是打不倒的。”
海風變得越來越大,吹。
但是不遠處的人看到這一幕,覺得天地間突然安靜了下來。
方小刀凄然道,“你是個好人。”
紀墨罵道,“你知道老子最討厭什么嘛!老子最討厭別人給我發好人卡!不如給老子錢實在。”
方小刀咧嘴道,“我沒錢。”
紀墨安慰道,“那就好好掙錢,早晚有一天你會有錢的。”
“好。”方小刀有氣無力的道,“不過,我也先得給我姐姐后,她用不完了才能給你。”
“好。”紀墨干脆把自己的外套批在了他的身上。
然后再次忍著凍,脫溜光跑到山泉底下沖了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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