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何供奉似乎并不愿意承認這件事。”
沉靜的氣氛中,身穿火紅色長袍的薛照平靜地看著這一幕,開口說。
何悠沒有理會他,甚至連眼神都沒有投過去。
這故意無視的一幕讓很多看戲的人們越發吃驚,而坐在一旁的白澈則得到暗示,冷笑開口,代替何悠道:
“編造的故事我們為什么要承認?
顛倒黑白,憑空捏造的所謂‘事實’難道要我們認假為真?
分明是道法門偷襲我們在先,怎么轉頭就顛倒了過來,還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他表現的很憤怒,并不算是表演,因為內心中的情緒也的確如此。
薛照聞言哦了一聲,神情也是冷淡下來,道:
“所以,你們的意思是,趙門主在明知道法門規模與實力遠不如白氏的前提下,出手偷襲?而且還事先將弟子安排躲藏在遠處,最后以自己死亡為代價來污蔑你們?”
“好,就算依照你的說法,可趙門主作為一陽境強者,且素來為人謹慎,實力不俗,而你們的隊伍,據我所知,只有你與明鏡兩個金丹。
倘若是趙門主有心偷襲,以他的實力境界,怎么會就這么不明不白死了?
這難道就符合你要的邏輯?
亦或者……難道這位何供奉還真如傳聞中一般,可以施展出遠超自身修為境界的力量?
可要知道,剛剛你們還否認了這件事。”
薛照的聲音在大廳中回蕩,那些或明或暗,早已投靠了焚海劍派的勢力聞言紛紛議論起來。
指指點點,低聲議論。
整個大廳都顯得有些躁動不安。
何悠冷眼看著這一幕,心想,真的很無聊。
無論此刻薛照的這些話語,亦或者是大廳中那些適時響起的附和聲,都仿佛是彩排好的。
趙門主已死,況且從表面邏輯上看,他的死亡的確蹊蹺。
或者說,也正因為他的死。
才讓薛照等人始終不太敢確定,何悠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么。
無論在普通人的世界,還是這所謂的修仙界。
人死為大,亦或者說是死無對證總是個很好借機發揮的主題。
劉茂這些“余孽”可以很好地扮演被害者的角色,為這場輿論上的爭斗添加籌碼,并且最終在道義上達到目的。
說到底……
修真修真,果然還是虛偽的很。
“夠了!”
就在薛照繼續長篇大論,整個大廳議論聲此起彼伏的時候,白夫人終于開口打斷。
她的聲音很冷,很鋒利,迅速讓整個大廳安靜了下來。
旋即,便聽她冷冷盯著薛照,道:
“關于趙門主的死,涂山秘境中還殘留著當時的戰斗痕跡和他的尸體,人可以信口胡說,欺騙,但痕跡不會!
如果真有人對此有興趣,自可以去涂山秘境中觀看。
我想,這對于在場的很多人都并不難……假如真有人在乎的話。”
說最后一句話的時候,她的語氣中不加掩飾地帶著諷刺。
目光更是在大廳中生猛地掃過。
除開焚海劍派,以及幾個規模實力還算強的勢力外,其余人紛紛移開目光,尤其是那些幫腔的,更是如此。
真的有人在乎趙門主的死么?
當然沒有。
道法門成立時間很短,與其余勢力也沒太多交集,趙門主為人更不怎么好,甚至與不少人有過結。
拋開那些圍觀的,剩下那些一副義憤填膺模樣的,說到底,都只是場面上的表演而已。
這一點,所有人都明白。
如今的這些抨擊,都只是鋪墊,為了讓一切合乎道義的手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