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時間都很忙,你們到底想做什么直說好了,沒必要在這浪費時間。”白夫人盯著薛照與錢思,道。
“嘩啦……”
廳外陰雨越發大了,坐在上首的桐仁大師眼見氣氛緊張,不得不開口清咳了一聲,道:
“既然你們兩方各執一詞,又都無法當場拿出證據,那不如暫且擱置,日后調查。”
頓了下,他又看向薛照,道:
“薛堂主,今日宴請全府修士,終究還是要商討大事的。”
薛照聞言點頭道:“當然是商討大事的,只不過,談大事前,總要先將這些‘小事’解決掉。”
“既然道法門的弟子們找到了我,以求公道,那么焚海劍派總不能置之不理,總得給個交代才行。”
說到這,桐仁大師輕輕嘆了口氣,問道:
“你們又要什么交代呢?”
薛照糾正道:“不是我們要,而是道法門的弟子們要。”
頓了下,他面無表情道:
“趙門主大弟子想借助今日的場合,在諸位見證下,得到一個公平的機會,為死去的師父報仇。僅此而已。”
廳中當即響起了幾聲嘆息。
所有人都意識到,真正的戲碼出現了。
經過了漫長的鋪墊,焚海劍派終于露出了藏在地圖里的那只匕首。
在宴會開始前。
很多人都在猜測,其會以什么方法來挑起事端。
直到此刻,終于塵埃落定。
一個相當簡單粗暴的方法。
何悠冷眼旁觀這一切,仿佛是個局外人般,直到此刻,那些冗長而沒有意義的嘴炮過程結束,他才終于仿佛回過神來。
在無數道目光注視下,就見何悠看了劉茂一眼,似笑非笑道:“所以……你是要挑戰我?”
他的聲音很輕,但卻沒有人敢忽視。
面對著他的注視,劉茂咬著牙,緩緩抬起頭,身上的顫抖也漸漸停止。
“……是。”
何悠點了點頭,臉上沒有什么表情,也沒有說什么,似乎只是隨口一問,并沒有太在意。
心中卻是深深嘆了口氣。
他事先對焚海劍派可能出的招進行了許多種猜測,還好,眼前的這一種,不算最差,但也足夠糟糕。
腦海中,浮現出有關于劉茂的資料。
何悠記得,對方是三品辟海境界,修為比自己高了一個大境界,多修行了那么多年,如果是正面交手,自己絕對不是對手。
更何況,他猜測焚海劍派為了這場挑戰可能還做了更多的準備,為劉茂提升了戰力。
而對方的目的也很容易猜。
如果不應戰,那么就等同于,當著全府修士的面,承認了白氏如今的虛弱可欺,后果可想而知。
如果應戰,無非兩個結果。
要么,是自己輸了,后果同上,并且自己疑似“青蒼真人”的身份也不攻自破。
要么,自己贏了,這大概是對方最不愿意看到的結果。
但趁機試探出自己的根底,為后續的計劃做準備,總也比因為忌憚他,而錯失打壓白氏的良機要好。
所以,何悠其實沒有選擇,他只能接受。
必須贏。
并且,要贏得非常漂亮才行。
而這件事本身的難度就無限大,眾目睽睽下,幾乎杜絕了作弊的可能,那么,他又拿什么來戰勝一個辟海境呢。
“終究,還是要靠貓啊……”
心中輕輕嘆了口氣,何悠裝若隨意地舉起桌上的酒杯,輕輕晃了晃,仿佛在走神。
見他沉默不語,薛照趕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