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顧青忽然感動了自己。
如果安西軍將士有良心的話,應該學石橋村一樣給自己立個流動性祠堂帶著跑,上輩子積了多少德才修來一位如此無私奉獻的主帥,忍辱負重不惜賣身來換取他們的身上衣,口中食。
“賢侄,賢侄!”鮮于仲通喚醒了顧青的自我感動情緒,好奇地道:“賢侄為何眼眶發紅?”
顧青吸了吸鼻子,笑道:“想到我大唐王師平叛的力量越來越壯大,故而喜極而泣,收復大唐江山有望,我等忠臣不負天恩,忠義可全矣。”
口號喊得響亮,鮮于仲通不禁正襟危坐,面朝西南方向遙遙拱手:“賢侄所言甚是,亂世板蕩見忠臣,老夫與賢侄當仁不讓,對得起天子,也對得起大唐社稷。”
顧青嚴肅點頭,心中卻不由有些同情鮮于仲通。
你若是知道我這些年在打著什么主意,只怕你立馬就會拔劍自刎。
“賢侄,老夫適才所言,這三萬蜀軍……”鮮于仲通試探著道。
顧青痛快地道:“既然鮮于伯伯堅持,愚侄便卻之不恭了,往后蜀軍便歸于我的麾下,臨戰用兵之時,蜀軍亦要聽從我的調遣,若軍中有人不服,還請鮮于伯伯出面嚴厲執行軍法。”
鮮于仲通點頭道:“那是自然,老夫已知會軍中將領,從今以后,你的軍令便是老夫的軍令,誰若不從,斬首。”
頓了頓,鮮于仲通忽然壓低了聲音道:“賢侄,蜀軍暫時托付給你,但丑話說在前面,若另遇變故,老夫可隨時將蜀軍帶走,還望賢侄莫怪。另外,接下來安西軍是否有戰事?若有戰,大勝之后功勞簿上……何妨多添幾筆?”
顧青頓時明白了鮮于仲通的意思。
很現實的老頭兒,剛剛投資下去就等著分紅了,他將三萬蜀軍托付給自己,大約便是打著這個主意,不參與指揮,但要分軍功,同時還爭取到了聽調不聽宣的權力,通俗的說,若見風色不對,他可以隨時撤回投資套現。
嘖,如此大才,當官多委屈,去當股市莊家多合適。
思索片刻,顧青點頭道:“鮮于伯伯所言,愚侄明白了,一切如伯伯所愿便是。”
鮮于仲通大喜,二人端杯互相敬酒,飲盡后相視一笑,一筆見不得人的利益勾兌買賣成交。
顧青需要兵馬,鮮于仲通需要軍功,雙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