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立恒聽著對方職業性的客套話,心說張家的動作還真快,不但聘請了律師,居然連自己的聯系方式都搞到手。
苗方志沒想到對方如此直接,挑明地問道:“請問陳先生有什么訴求?”
“我的訴求很簡單,依法公平公正處理。”
陳立恒冷漠道。
“呵呵。”
苗方志笑了,他知道對方是個大一新生,學生嗎,總是有些熱血和理想主義的,然后收住笑,以長輩的語氣說道:
“陳同學,既然事情已經發生,而且我的當事人也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你又何必追著不放?對你又什么好處?張家那邊什么情況就不需要我多說了吧?正所謂風物長宜放眼量,你退一步則海闊天空,張家必然會給你滿意的補償,更重要的一點,你賣張家一個人情,以后你在帝都……”
“苗律師,廢話就不要說了。”
陳立恒懶得聽對方啰嗦,掛斷了電話。
緊接著,苗方志又打過來,陳立恒直接把他拉黑了。
“這小子,真是不識好歹!”
苗方志氣的將手機扔到桌子上。
他是一個頗具知名度的律師,本以為憑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定能做通陳立恒的思想工作,讓他冒火的是,對方居然把自己給拉黑了。
他平復下心情,撿起手機,給陶玉萍回了個電話。
陶玉萍下午的時候就已經領教過陳立恒的不識好歹,又聽苗方志將陳立恒說如何如何囂張,歹毒地罵道:“現在的小農民都這么囂張了嗎?我倒要看看,那小子最終能落到什么好處!”
“您放心,我一定幫您打贏這場官司。”
苗方志信心滿滿地表示。
“有勞苗律師了。”
陶玉萍滿意地點點頭,掛斷電話,冷笑著罵起了陳立恒,“既然你小子不知天高地厚,老娘讓你哭都找不著門。”
第二天,陳立恒接到劉銘的電話前往公安局。
在一間會議室里,陳立恒見到了陶玉萍和張子默,坐在他們旁邊的還有一個禿頂中年,正是昨晚給他電話的苗方志。
劉銘和一個負責記錄的女警,坐在雙方中間。
張子默懶懶地坐在椅子上,斜瞥著陳立恒,眼神中沒有絲毫恐慌之色,反而帶著挑釁和不屑一顧。
“看來是找到得力關系了。”
陳立恒平靜如水,內心卻是頗為冷漠,他很清楚,如果這一次讓張子默平安脫身,這小子絕對會瘋狂報復。
對于陳立恒而言,既然出手,就絕對不會輕易罷手。
“張子默對追尾及打砸他人車輛的違法行為,有什么要解釋和補充的。”
待雙方坐定,劉銘問道。
“劉警官,我的當事人有異議。”
苗方志打量了陳立恒一眼,接著說道:“首先,對于追尾責任的認定,我方當事人完全不認同。因為是對方當事人故意挑釁并急踩剎車而引起,我方當事人雖然也有操作不謹慎的錯誤,但是很明顯,對方當事人應對這起交通事故負主要責任。”
張子默緊接著補充道:“是的,他罵我是只烏龜,只配在他屁股后面吃灰,并豎起中指羞辱我。我氣不過,想要追上去理論一番,沒想到中了他的詭計……警官,這起交通事故,就是他卑鄙蓄意制造,他不但要負主要責任,而且還要賠我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