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旁,趙銘澄劈石為桌,擺上酒菜。
朱焱補上瓜果,入座大口喝酒。
孔安之在旁邊推了推他,眼神提醒。
朱焱看懂了,孔安之提醒他,防人之心不可無。
朱焱卻不在意,一點也不在乎趙銘澄會不會下毒。
趙銘澄大笑道:“你這小妖怪,好大的心,灑家的酒都敢喝,灑家就喜歡你這樣的,豪爽。”
朱焱舉起酒壺,把酒倒進自己肚子,道:“我看道友光明磊落,下毒這種鬼魅伎倆,如何用的出來。”
“嘿嘿!你那個眼睛見我光明磊落。”趙銘澄摸摸光頭,臉上滿是不懷好意。
“酒里被我下了噬靈蠱,此物最喜靈力法力,它沾之就會快速進入氣海。灑家若搖動這銅鈴,他就會吞光你的靈氣,你怕不怕。”
“啊!”孔安之驚呼,她顧不得埋怨,擔心的看著朱焱。
“怪不得這酒醇香甘美,當浮一大白!”朱焱又拿起一壺,咚咚咚的喝進肚子里。
“小妖怪,果然有問題,差點被你騙了!”趙銘澄放下銅鈴,噬靈蟲吞噬朱焱體內的法力,他通過法器感應,沒感受到血肉,明白了眼前這人,不是朱焱的真身。
孔安之看著朱焱,沒發現他與平常有什么不同。
“你這禿頭妄稱照明燈,我看你濃眉大眼的,本以為你是個光明磊落的漢子,沒到你也是個齷齪小人。”朱焱眉毛一豎,朗聲罵到。
嘿嘿!
趙銘澄露齒一笑,道:“心性光明的人,要么躲在深山老林里不敢出來,要么已成仙得道飛升天界,這世間,也只有我們這些陰險狡詐的惡徒才能玩的轉。”
“真理,真理也。”朱焱拱手贊同。
比如孔伯庸,心誠于儒道,為民無私,卻得個滿門抄斬。
朱焱心狡,為何暴露分身呢?他這是在警告趙銘澄,這是我的分身,殺我沒用,你若動手就等著我的的報復吧。
修士最不愿意的就是結仇,有把握就一次干死,沒把握盡量不動手,如此還有回旋的余地。
若動手后殺不死,你怎知他會不會掉懸崖下面,等他再出來報仇,豈不悲慘?
“你這小妖怪,不出來聊聊嗎?”趙銘澄摸摸自己的光頭。把啃到一半的肉骨頭扔給大黃狗。他明白朱焱的意思。
“有什么好聊的?”朱焱從黃牛的背后走出來,坐在石桌前的分身焚毀。
“這是你的真身?”趙銘澄上下打量著朱焱。
孔安之也認真的看著朱焱。
“你猜。”朱焱微笑,拿起一個水果張口咬下一塊。
趙銘澄油乎乎的手摸著自己的光頭,心中無奈。他思量著如何拿下朱焱,卻不能確定朱焱的本尊,思來想去毫無頭緒。
“灑家奉皇上命,前來捉拿你們。”趙銘澄直接點明,而后面色真誠道:“不過,灑家與道友一見如故,實在不忍出手。”
我呸,朱焱心中鄙視,酒里的毒是誰下的?
“我亦有同感矣,視道友如見吾之手足,真如吾兄也,喜不自禁。”朱焱心中鄙視,臉上卻親切微笑,彷如回到家鄉,見到鄉親。
難搞!
趙銘澄心中無語,他順桿就爬,轉而說道:“義弟,灑家有一提議,不知當講不當講。”
朱焱眼波一轉,意真情切,開口道:“大哥莫要客氣,既然為難,那就不要講了。”
兩人對視,雙眸中火花閃耀。各自的腦中掀起風暴,仿佛隔空大戰。
孔安之嘴巴微張,奇異的看著兩人,臉上非常精彩,她也不笨,猜出兩人在斗耐力。
“灑家還是說與義弟聽聽吧。”趙銘澄開口道。
“愿聞大哥禪音雅意。”朱焱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