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回應趙榛,這也并不意外,趙榛并沒有指揮任何一個親從官的權限。
和福公主還傻傻的站著等著趙榛忙完了又走回她的身邊,雖是驚恐未定,但趙榛在身邊給了她安心的感覺。
只是這樣的安心,似乎沒有持續多久。
很快,一大堆親從官從遠方趕來。
地上的金人使者已然半死不活,這讓親從官的指揮使皺著眉頭。
又注意到了已經如同血人般的趙榛,加上之前親從官的報告,幾乎不用花太多腦子也能猜的出,這破事到底是誰干的。
擦了,金人都把刀架脖子上了,大家可都小心翼翼的不敢激怒金人,這信王二話不說就砍了金人,還是金人的使者。
這要是讓金人知道,天都要塌了。
怎么辦?
不是他這個小小的武官該想的事情,他有他的使命。“將信王拿下。”
……
拿下信王,是老咸魚宋徽宗的意思。
本來已經被金人使者嚇傻的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趙榛的脫身之法上。
到處找趙榛找不到,結果跟在趙榛身旁的眼線回報說趙榛正在和金人的使者干架,這還了得?要是傷了金人的使者,金人發怒起來,誰能承受的了?
趕緊派人把趙榛給帶來。
但是晚了。
“你說,你把金人的使者鼻子和耳朵割了?”宋徽宗一下子攤坐在椅子上,臉色嚇的煞白,他想不通的是趙榛為什么這么干,他更想不通的是,自己一家人可都是慫貨,這趙榛這么吊,一點也不像他的種啊?
“嗯,手筋,腳筋也挑了,能不能活著回到金營,不好說。”趙榛淡淡的說道,臉色還沒洗掉的血液足以說明一切。
“你,你,你!”宋徽宗指著趙榛的鼻子氣的差點說不出來話,拿起的香爐砸向趙榛,被趙榛側身躲過。
“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你皇兄可還在金人手里!惱了金人!你皇兄可還有活路!惱了金人,這汴京城的百姓可還有活路?!”
宋徽宗罵道,但罵歸罵,怎么補救才是更關鍵的。“來人!把信王帶出城外,便說一切皆是因信王而起,聽后上軍發落。”
“父皇,脫身的時機已經到了。”趙榛平靜的說道,橫豎都是地獄難度,如果不豁出性命,鋌而走險,根本沒有任何活路。
宋徽宗聽后一愣,準備上來帶走趙榛的親從官,也因為宋徽宗的手勢收了手。
“你還有什么想說的?”
“假扮金人逃出城外,在平時就是貽笑大方,但現在時機已經成熟了。”
“何解?”
“人在發怒的時候,會失去理智,而如果軍隊的統帥失去理智的話,那么整個軍隊都沒有了以往的紀律。”
“原本對于汴京的圍困也會出現漏洞,當他們帶著滔天的怒火,想要攻入大內,找我們算賬的時候,這個時候假扮成金人逃出去,必然會讓惱羞成怒的金人難以察覺,這也就是我說的時機。”
宋徽宗默默地聽著,心里思索著趙榛的話,聽起來還真是那么一回事,但不知為何,有種被當成傻子玩弄的感覺。
更重要的是,這撲通撲通亂跳的心告訴他,這么跑還是有點冒險吧?
是躺平了等死,還是嘗試逃出去?這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