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金人出現的消息傳到了宋軍大營之中。
盤坐于主位的宗澤表情不覺間嚴肅起來,其下的將領,一個個都神情靜默,不敢多言。
眼前的局面,已經到了快要拿下環州的地步,然而金人的加入,無疑讓宗澤意識到,有些難以實現自己的愿望。
只差最后一塊土地了!不想帶著遺憾入土!
“讓吳玠和吳璘去……”宗澤的聲音中帶著沙啞。
……
陜西的戰爭已經持續了幾個月。
中原的短暫和平實際上已經被間接影響。
大齊國都城大名府之中,迎來了金人的使節,說是使節其實只是個名號,實際上這樣的金朝使節說話的分量可比大齊國的皇帝還要管用。
大齊國的皇帝,那當然是被金人無比疼愛的張邦昌。
也不知道這張邦昌是不是某個金人貴族的私生子,這疼愛起來簡直讓人羨慕嫉妒恨。
皇帝讓他做暫且不說,皇宮也給他搭建了起來,耗費的是兩河的民力,金人用起來一點也不心疼。
宮殿有了,甚至還給張邦昌甄選后宮,雖然在政治軍事上處處被金人節制,但生活上,皇帝該有的東西,張邦昌一點也沒有少。
不過,對張邦昌來說,他是受著傳統的忠君愛國思想的教育長大的孩子。
雖說有些貪生怕死,但也實在不敢逾越君臣的禮制。
皇帝坐北朝南,他只敢坐東朝西,皇帝下的叫圣旨,他下的叫手書,皇帝后宮佳麗三千,他后宮找些寡婦沖填。
這樣擔驚受怕的日子何時能結束?
金人的使者沒人敢于阻擋,直接進入內廷面見張邦昌。“西北宋夏交戰之中,你們齊國不必出援,可趁此機會襲擾南朝,使其不敢西望。”
“知道了。”張邦昌應到,面對其他的大臣他不敢擺皇帝的架子,面對金人更不敢有所抵觸。
雖然心生不忍,但也不得不按照金人的意思去做。
在這段時間宋朝和金朝已經沒有領土接壤,兩者之間由新成立的偽齊充當緩沖區。
偽齊的主力當然是漢人,被充軍的漢人簽軍,不僅僅糧食供應上被金人克扣,連武器裝備上,為了防止偽齊背叛,裝備也受到了極大的限制,這樣軍隊戰斗力很弱。
這一點金人也知道,但他們本來就不期望于偽齊能有多好的發揮,不過是用來牽制宋朝的棋子罷了。
黃河一線,因為西部的戰事,偽齊的軍隊終于開始不老實回來。
多次逾越實際的控制線,對黃河南岸的宋朝襲擾頻繁。
這讓多地的百姓苦不堪言。
開封城從大宋的都城降格為了前線的軍事重鎮。
已經身為東京留守的岳飛,在第一線防備著金齊兩國的南下。
“雖然偽齊軍派出襲擾的軍士不多,也多次被我軍擊敗,但總是如此,卻無法根治。”
現在擺在岳飛面前的如何應對這一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