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金人模樣的騎兵,靜悄悄的越過宋軍的封鎖線,向真定府奔去。
幾個放哨的宋兵,早已看到,卻并沒有任何想要阻攔的意思。
“只是個信人,不用驚慌。”哨兵甚至還打了個哈欠,對著同伴說道。
“大帥不知道怎么想的,就算是信人,也是金人啊,就這么看著他們走過去。”
“大帥不讓動信人,自然有他的道理,咱們聽命行事就是了,說起來大帥可真是厲害,這大軍一過河,那金人也真是不堪一擊。”
“就是,幾個月的時間,整個河北都快打下來了。”
……
“金人在真定城不知道囤聚了多少糧草,若只是圍而不攻,怕是一兩年也拿之不下。”
真定城外的大營,岳飛將北伐的指揮所安置在其東南方五十里的趙州。
雖然很近,但幾個月來,兩軍在真定附近一直相安無事。
有人閑的有點蛋疼,對于岳飛制定的圍而不攻的戰略方針感覺憋的慌。
“某也不知道真定城有多少糧草。”岳飛淡然的回應道。“就當他們的糧草足夠度用十年吧,那也不能莽撞的強攻。”
真定府的城防,相比于大名府和開封府都有過之而不及,毗鄰金遼的第一線,宋軍也是運營了幾百年,這一次金軍的重兵布置于此。
哪怕是岳飛也沒有信心,可以通過強行的攻城,拿下真定,即使勝利也會付出巨大的代價。
這顯然不可以。
“兵法云,攻心為上,攻城為下,心戰為上,兵戰為下。”
部下的將領,多是軍馬一生,讀書很少,這一聽搬來兵法的名言,就感覺逼格好高,佩服佩服。
“元帥,這何解?”
何解?岳飛合上了手中的三國志,卻也只是笑笑。
……
金國的信人,驚慌失措的遁入真定府,這看起來是金國在河北地區最堅固的堡壘。
當來到這里的時候,總算松了一口氣,總算是安全了,路上遇到好幾波宋軍的哨探,嚇死個人。
“深州,祈州已失,定州也發現了宋軍的跡象。”
信人當然是給完顏宗輔傳遞軍情,捷報倒是沒有,但噩耗卻是一個接著一個。
“還有一些漢將在宋軍來到前便換了宋人的旗幟,開城迎接宋軍。”
“那些卑劣的漢人,本來就不能信。”聽說有漢將向宋軍投誠,金將屠母忍不住罵道。“當初像狗一樣祈求我們饒命,現在見宋軍得勢卻毫無氣節,早知如此,當初就應該將漢將都殺了。”
“屠母將軍言語過了些,漢將中雖然有敗類,但大部分的漢將都不會做出背主棄義之事。”漢將劉彥宗對于屠母的種族主義言論,表示強烈抗議和嚴正交涉。
完顏宗輔很快制止了金將和漢將之間的對立,他很清楚,現在不是內斗的時候,他們面對的是一個能力有點變態的宋軍統帥,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閑話莫要多言!當下該如何應對,諸位有何高見?”完顏宗輔更關注于目前的真定該何去何從。
應對宋軍的方式很多,至少大部分的金將都能提出一些建議。
“可以向燕京請兵助之。”這是個不錯的主意,如果燕京有兵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