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都在這條路上,就是一腳油門的事。”陳容江看了眼后視鏡,“我看你還帶了個箱子,是不是除了拍照片之外還要拿走些東西?這個玲子可沒交代過,你看咱們是不是——”
“江哥,我可能會挑些特別有意義的照片、日記之類的拿,其他的不會動的,這個是征得你妹同意的,你要是不放心的話,再給她打個電話確認一下也行。”
羅杰想了想,把話題帶回死者身上,“大哥,你二叔教書是不是特別厲害?”
“那可不!”陳容江臉上泛起十分的自豪,大聲回應:“二叔教數學比縣一中重點班的老師都厲害,他帶的班數學成績年年都是全縣第一。”
“他怎么沒往上調?或者當個校長什么的?”羅杰不假思索的問,“我印象中好像那些教書厲害的老師最后都變成校長、主任了。”
“二叔管學生嚴的過頭了,經常有家長去學校、教育局告他,唉,現在的學生太嬌貴啊,像咱們小時候,家長一碰見老師就問‘我家孩子聽不聽話?皮不皮?不聽就給我揍!狠狠的揍’。”
“你叔應該是你們家族的驕傲吧?”
“是,當然是。”陳容江停了一下,接著說:“不過,二叔跟我爹和三叔叔處的不是太好,是些陳年舊事,長輩都不愿意提,好像是跟二嬸去世有關。”
“長輩們的事,確實不容易說清楚。”羅杰點了點頭,接著問:“你二嬸是不是特別漂亮?你妹應該長得像她媽,是吧?”
“二嬸是個大美女啊!”陳容江露出無限惋惜的神情,緩緩搖了搖頭,“小時候我娘經常說,叫我們長大了要像二叔一樣有出息,娶個二嬸那樣的大美女做媳婦,唉,可誰能想到二嬸命那么薄呢!”
“二嬸怎么死的?”
“癌癥,肺癌。”
“二叔后來怎么沒再娶呢?以他的條件帶個孩子應該也不難找吧?”羅杰瞟了下陳容江的后腦勺,問:“他可是領工資的公家人,以前在鄉下應該很吃香的。”
“可能是怕后媽給玲子罪受吧。”陳容江想了想,補充道:“我爹和三叔也沒怎么催,二叔自己又不當回事,一來二去就給耽誤了。”
隨后,羅杰繼續圍繞著陳愛玲的父親展開話題,不斷的提問,等到面包車停在一所鄉村中學宿舍前的時候,陳容江已經把自己知道的有關二叔的一切交代了七七八八,兩人自然變得異常熱絡,如同認識多年的老友,羅杰的稱謂也從“羅先生”變成了“小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