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午飯后,羅杰走出酒店大門,守門的侍者躬身問道:“先生,需要叫車嗎?”
見羅杰微笑點頭,侍者忙轉身招手,在旁邊排隊的一輛的士緩緩駛來,侍者急忙上前拉開車門。
羅杰道聲謝,坐到后排,司機從后視鏡里看了看,問:“先生去哪?”
羅杰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寫著地址的紙條遞過去,“上面有地址,有點偏遠,你先看看,要是不想拉的話,我可以換車。”
司機飛快的瞟了眼,嘴角露出一絲微笑,“瞧您說的,地兒再遠再偏也得拉,咱不能拒載是不?再說,這九渡河如今好賴也算是個景區,保不齊還能拉上個回頭客,虧不了咱的,放心吧您。”
羅杰點點頭,“這地方我沒去過,好不好找?”
司機邊轉向加速邊回答道:“好找,一準好找,嘿嘿,最近經常有客往那跑。”
“是嗎?”羅杰想了想,“師傅,除了游客,是不是還有些是信佛的?”
“可不是嗎,”司機將車駛出干道,輕輕點頭,“好像那邊有個西藏來的活佛還是什么的,名氣挺大的,老有人往那跑,去參加法會什么的,場面挺大的。”
“是不是叫格桑仁波切?”
“對對對,就是這個名。”
司機苦笑著搖頭,“您老不知道啊,咱們朝陽這塊,天子腳下,真真正正的風水寶地啊,‘仁波切’都有好幾萬呢,你要不說前面這個格桑,還真不知道是哪個仁波切。”
“好幾萬‘仁波切’?”羅杰感到有些詫異,“師傅,‘仁波切’是活佛啊,就是整個西藏也不可能有這么多啊!”
“您瞧瞧了,外行了不是?”北京的司機,話匣子一大塊,頓時眉飛色舞,“現如今市場經濟不是?有需求有市場當然就有生產,北京的市場需要這么多‘仁波切’,那自然就怎么著也得給人家生產出這么多‘仁波切’來啊。”
“原來藏傳佛教在北京有這么多信眾啊,真想不到,這才幾年的功夫啊!”羅杰感慨了一下,問:“難道是這幾年退休的大爺大媽特別多?”
“您錯了,找‘仁波切’的都是年輕的,那種有錢又有閑的主,瞧著跟您差不多。”說到這,司機的眼睛再次看著后視鏡,“嘿嘿,大爺大媽過去了,‘仁波切’們也沒空搭理啊,要錢沒錢,要相貌沒相貌的。”
羅杰笑了笑,“我去是因為別的事,不是拜佛的。”
打消了疑慮,司機臉上浮起邪惡的笑容,“別的地兒咱不清楚,就說咱朝陽這塊的‘仁波切’吧,草,別說念佛經,就是給他本小學課文沒準都讀不出來,你去請教佛經,一準把雙手合十,‘施主,此乃秘法,佛曰:不可說。’可TM的一聽到‘供奉’、‘雙修’,立馬兩眼放光。”
司機說的自己興奮了,樂的前仰后合,“供奉有錢拿;雙修,有女信徒白睡,草,咱就是心眼不夠壞,臉皮子也薄,沒本事睜眼說瞎話,不然也去弄個‘仁波切’干干,怎么著也比這干出租強啊!您想想,北京多少大明星都信佛啊,咱這個‘仁波切’哪天被她們看上了,那還不是要錢有錢想那個啥就那個啥,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