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周末,鵬城市東郊的馬巒山頂高爾夫球場上,海風勁吹,冷雨飄飛,兩個孤獨寥落的身影在高低起伏、濕漉漉的球場上不停的揮桿、走位,十幾米外,一個制服筆挺的球童端坐在電瓶車上,用毫不掩飾的鄙夷的目光看著字跡服務的對象。
“阿雨,咱們今天就別打了吧,你看,這雨越下越大,又濕又冷的,萬一感冒了怎么辦?”
仿佛為了加強語氣,羅杰恰到好處的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不行,”谷雨猛力揮出一桿,然后目送著高爾夫球劃過雨幕,沒入遠處的草叢,“這票這么貴,明天就過期了,咱們不能浪費啊!”
谷雨回頭看了一眼,壓低聲音說道:“你看球童那個死樣子,好像人家欠了他幾百萬一樣,狗眼看人低,哼,我偏要打。”
羅杰笑著安慰道:“人家是當咱們倆是神經病,哈哈,現在的室外溫度最多七八度,又刮風又下雨的,與其掙幾個小費,還不如在房間里喝茶取暖呢,換你我也這樣想啊。”
“哼,姐姐我原本想給他兩百塊的,可像他這樣的服務態度,給二十都多了。”谷雨恨恨道:“剛剛雨點才下來我本來想回去的,可聽了他那陰陽怪氣的說
話就來火,今天偏要打到他下班為止。”
羅杰了解谷雨的倔脾氣,正面交鋒沒有勝算,于是決定迂回進攻,他邊往下一個洞走邊問:“對了,你說王建的老爸什么有價值的東西都沒有提供,那據你觀察,他堅持認為媳婦孫子是被謀殺的,支撐點是什么?”
“你想問他到底有沒有證據,是吧?”谷雨搖搖頭,捋了下被雨點打濕的頭發,“他雖然堅持說手里沒有證據,就是覺得孫子媳婦是被人害死的。不過,據我多年的刑偵經驗,老頭子肯定知道些東西。”
“如果有的話,他為什么不直接提供給警方呢?這難道不是給親人報仇雪恨的最好機會嗎?”
谷雨停住腳步,眺望遠方山腳下迷茫一片的海面,“他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估計,應該跟你北京調查回來的結果有關系。”
“你是說他懷疑孫子不是親生的?”
“不然他為什么從省城回來會跟兒子大吵一架?難道不是知道了真正的結果?”
說到這,谷雨想起來什么,冷哼一聲,“七七這個死妮子,果然是扮豬吃老虎,城府深的很呢!要是沒猜錯的話,那份她親自送過去的親子鑒定一定是她自己炮制出來的,這樣就能免除破壞表哥家庭的懷疑,再把真正的鑒定結果快遞過去,刺激王建的懷疑。”
“膽子不小啊,連我都敢耍!”
不知何故,谷雨慢慢扭頭,凝視著羅杰,臉上泛起一陣不懷好意的陰笑,“哼,都以為我這刑警是白做的,竟然當著人家的面耍花腔,是可忍孰不可忍,感情是真的皮癢了!”
“那你下次見到她可不要客氣。”羅杰被谷雨看得心里有點發毛,急忙邊甩鍋邊往前走。
谷雨舉起手中的球桿,勾住羅杰的胳膊,“剛剛這句話是說給你聽的,我的杰哥!”
“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