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這么一問,眾人又一次變成了啞巴,戴罪立功不過就是一個說辭而已,至于怎么個戴法,能讓兩邊都滿意,恐怕還真不好說,難道說,皇上要不然就讓他暫時呆在南京吧!等將來騰出手來再收拾他。
可漕糧呢?
可南直隸的稅銀呢?
難不成都給他?
這話一說出來,估計皇上非懷疑他們和德世子是同黨不可!
見他們沒說話,崇禎勉強笑一笑,接著說道。
“卿等憂心國事,朕是知道的,你們也算盡到了心。朕今日精神疲倦,有許多苦衷不能詳細告訴卿等知悉。你們走吧。”
大家默默地魚貫退出。
在他們退出的時候,崇禎又一次拿出了范復粹在離開京城時,給他上了一道奏本,陳述他的想法。
“……德藩北據濟南,南竊揚州,稍有變故,既可斷漕糧南北命脈,其又據南京,現下江南之兵,一部為其收服,一部雖聚于淮安,可卻是久未操練之兵,絕不是德藩虎狼之對手,若有變故,只恐南直隸不保,恐朝廷屆時既無充餉之銀,亦無裹腹之糧,……唯今之計,唯有施以手段,徐徐圖之,下旨加以寬慰,再令其于旅順開府建牙,一可令其離開南直隸腹地,讓朝廷重奪南直隸稅源、漕糧,二可令其于東虜互相攻伐,泄其銳氣,待他日流寇平定之時,再行徐徐圖之……”
崇禎皇帝將這道奏本看了兩遍,深深地嘆了口氣,但卻沒有說話,又過了片刻,崇禎有些憂郁地自言自語道。
“徐徐圖之、徐徐圖之……朕,今日便忍下你了!”
隨即對御前太監吩咐道。
“請幾位閣臣過來議事!”
再請閣臣過來的時候,崇禎皇帝的心底是那個郁悶啊。
他甚至尋思著那小子為什么不能像唐王那樣乖乖的聽話呢?唐王不就是一道圣旨就去了中都,這小子倒好和自己扛上了。
不過崇禎皇帝也非常清楚。唐王一案,天下的藩王已經是滿腹的怨言了,要是現在再把這么一個為大明立下潑天大功勞的德世子給關到中都高墻,估,那些個藩王就不僅僅只是滿腹怨言了。
盡管那些藩王們都沒有什么權利,可要是他們感覺到威脅時,一起上書,到時候又該怎么收場?
況且,還有天下人的公議。哎,麻煩啊!
想到這崇禎不禁有些頭疼,頭疼之余更多的卻是發自內心的煩惱。實在想不明白怎么到了自己的手中,天下的麻煩事兒怎么越來越多了……
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