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天下外有東虜犯邊,內有流寇橫行,祖宗保佑宗室中好不容易出了一員大將,朕本應用之平定天下,何忍出此一手?中間雖有誤會,可是朱慈穎也是跋扈很,當初南下時,先殺官索糧,強索民女,到了南京,又借口獻城殺勛臣,殺文官,這,這簡直就是暴虐至極!”
他這么一說,幾位皇親都不說話了,德世子確實暴虐至極啊!
不過他們的沉默,看在崇禎的眼里,他心里是那個堵啊!
你瞧瞧一提到他暴虐,就沒有人敢說話了,別說是這些皇親,就是那些平時動不動就彈劾的給事中們,在德世子于南京殺文官的消息傳來后,他們也都沉默了!
他們不是自許骨頭硬嗎?
一個個怎么不說話了?朱慈穎的刀還能伸到京師不成?
崇禎想問那些人為什么不說話,不彈劾了,但他不敢問,甚至連想都不愿意去想,答應讓他傷心,因為那些人真的是害怕朱慈穎的刀還能伸到京師啊!當然,還有許多南直隸的官員們也害怕啊,他的刀伸不到京師,可能砍掉他們家人的腦袋啊!
好嘛!
暴虐如此,居然一個個的不說話了。
唯一讓崇禎欣慰的是,朱慈穎這么嗜殺,不知失去了多少人心!
官場讓他得罪了一遍,勛臣讓他得罪個完!
可為什么,這些人還幫他說話呢?
但是崇禎不想知道原因,因為他知道答案一定會讓自己更沮喪,他們說不定是因為擔心朱慈穎揮師過河后,朝廷的大軍擋不住他,殺到京城,到時候會像殺南京的勛臣一樣,把他們殺個干凈吧。
一時間四人都不敢再說話,他們不敢說啊,順著皇帝的話說,傳到那殺神的耳朵里怎么辦?不順著皇帝肯定也不調派。朝大家看看,崇禎問道:
“你們還有什么話說?”
大家都站立起來,互相望望,都不敢做聲。鞏永固就用肘碰了一下冉興讓,見他沒有回應,只好自己向前兩步,手持笏板啟奏道:
“臣不敢為朱慈穎求情,只是想著現在我大明內憂外患如此,朝廷正是用人之際。陛下可否格外降恩,叫他戴罪立功,繼續為國盡力,也好使這件事早日了結?”
關于這個問題,崇禎也曾反復想過。他也明白如今打朱慈穎不容易,他掌握著南京,揚州,正好卡住朝廷的鹽稅、漕糧,無糧無餉,拿什么打?
但他又不愿意馬上讓步,倒不是要叫德世子知道他的厲害,而是他不知道應該怎么樣收場。
“戴罪立功!”
冷笑著,崇禎說道。
“讓他戴罪立功,你們說說,怎么個立功法,來你們都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