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貨!”
一直關注著戰場的費揚果,一見聶克塞居然領著左翼的騎兵,追擊這股散騎,他就厲聲吼道。
“快,傳令給右翼的海納,讓他不惜代價的沖擊建奴主陣!”
說罷,他就親自跳上了馬,他身邊的旗手高高舉起了大纛旗,一眾巴牙喇親軍騎著馬拱衛在他左右,隨著他向著那股明軍騎兵殺了過去。
現在,只有迎上去,才有機會挽回一切,策馬迎敵時,費揚果大聲對身邊的奴才喊道。
“殺過去,告訴聶克塞,讓他只管圍攻明軍潰兵!”
戰場上,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盡管費揚果計劃好了一切,可是他卻沒想到聶克塞會在臨頭一腳時突然改變了他的計劃。
“爹,他們跟來了!”
楊玉回頭看著追擊的建奴騎兵,大聲喊道。
只要他們跟來了就好了!
盯著迎面殺來的建奴,盯著那面多羅貝勒的大纛旗,楊御藩平舉著馬刀,就像是先前夾槍沖鋒時一樣。
后有追擊,前有迎敵!
正正好!
“必勝!”
“必勝!”
義無反顧的迎敵,沒有絲毫的猶豫,這一抹紅色,就這樣直接與白色撞到了一起,在雙方撞擊的瞬間,他們就拿出了以命相搏的勢頭,沒有花招,沒有格擋,只有最原始的以命相搏,已經疲憊不堪的騎兵們,甚至直接用自己的身體迎上敵人長槍,然后拼命的叫喊著,用盡最后的力氣的把馬刀刺進敵人的身體。
他們中的一些人也會趁機用火槍攻擊著敵騎,只不過只有寥寥數人的火槍還沒有打空,更多的人只是在那里憑著意志,以命相搏。
“殺!”
終于,那面大纛旗與總兵旗相撞了,還不等費揚果沖過去,他身邊的巴牙喇親軍就已經圍攻上去了,在一個巴牙喇親軍剛剛握槍要殺向平舉著馬刀的楊御藩,一直跟在他身邊的楊玉就握槍迎上去,格開建奴的騎槍,他又握槍斜刺,一下就將那人刺倒在馬上,不等他喘氣,旁邊又有人殺了過來。
在巴牙喇親軍迎擊明軍時,費揚果并沒有直接上沖上去,而是領著其它人試圖繞過這隊明軍騎兵,給聶克塞下令,可就像猜到他的心思似的,那隊明軍騎兵在其楊御藩的率領下,左突右攻的一直阻擋在他們之間,讓兩邊根本無法會師,而且在銃炮聲不斷的戰場上,他們的嘶喊也沒有什么意義。
“放前、放前,干掉他們!”
被粘住的費揚果大聲喊道,他身邊的騎兵立即舉弓就射,“噗!”閃著寒光的羽箭砸進騎兵的隊伍中濺起了點點血花,盡管如此,他們仍然死死的粘著這些騎兵,不讓他們有會師的機會。
一排又一排羽箭像夏日的風暴一樣,飛上半空中,然后對著這區區一兩百的明軍將士傾瀉而落,盡管很多時候破甲箭被被盔甲彈飛,但是他們的戰馬卻沒有盔甲,不少戰馬在中箭后便大聲嘶叫著,將馬背上的騎兵摔下馬來。
戰場上的態度就是這樣的瞬息萬變,機會往往是瞬間即逝,只要能夠粘住他們,其它的弟兄就能撤下去,對于楊御藩而言,他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彌補自己的錯誤!
大錯已經鑄成,只能盡可能的減少損失了。
在這樣的沖殺之中,他身邊的騎兵越來越少了,甚至只剩下了不到百余騎,眼見已經無法在阻擋建奴時,他扭頭朝著東南方看去,在那里弟兄們已經組成了幾個空心方陣,已經有很多弟兄都安全的撤了下去。
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