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紅的!
雪是紅的!
在天地間飛舞的血肉,將天與地都染成了紅色,而在這片血紅之中,鐵人們仍然在徐徐推進著,他們的速度不緊不慢,即便是對面的敵人主動后退數十步,在在這個移動的鐵人軍陣中仍然沒有任何人主動追擊,軍陣仍然緩緩地移動著,調整個著,盡管它的形狀相比開始時縮小了很多,在軍陣后方那片被染紅的土地上同樣躺下了數以百計的鐵人,但是他們仍然徐徐前進,依舊像先前一樣碾壓著前方的一切。
刀鋒就是這頭巨龍的牙齒,它嘶咬著眼前的一切,吞噬著一切,面對這樣的一頭不知生死的巨龍,那些巴牙喇們終于真正感受到了恐懼,他們的心中那根嫩芽紛紛成長了起來。
但總會有一些人不甘心就這樣被擊敗,他們瞅準機會咆哮著沖上去試圖力挽狂瀾時,等待他們的卻是死亡,鋒利的刀鋒瞬間將他們劈成截,血噴如泉,一時間,在這頭移動的巨龍前方,無數道血紅血紅的鮮花綻放起來,噴濺數尺的血水,變成了怒放的血花。
大地則變成了曲譜,在這個銳陣的邊緣成為一具又一具殘破的尸體,變成了曲譜上的音符。
這一刻,生命在這里怒放著,綻放著。
以血為歌,以命為曲,在這里演奏著一首嘹亮的歌曲……
“沖上去,瓦音布你帶著綠營兵沖上去,從側翼壓過去……”
濟爾哈朗被奴才們裹脅著后退去,他一邊退一邊大聲喝令道,
此時他的心里無數個念頭翻滾著,他無法容忍自己就這樣稀里糊涂地輸在毛承斗的手中,他不明白,為什么自己五萬大軍,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敗在了明軍的手中!
甚至他的手中還有兩千巴牙喇!
可是現在,在鐵人的面前,曾經悍勇非常的巴牙喇,卻已經沒有了往昔的武勇,他們同樣也在敗退,在恐懼的,甚至面對鐵人的進攻,他們連招架之力都沒有,只是無助的還手著……
盡管內心很無助,但是身經百戰的濟爾哈朗還是立即作出也調整,他一邊組織巴牙喇纏住鐵人軍的同時,又命令綠營兵從兩側襲擊鐵人軍陣最薄弱的后方。
“發炮,發炮,讓炮手向明軍發炮……”
不過,這個時候,那些朝鮮炮手們早就自顧不暇了,他們在與明軍的炮兵的炮戰中,早就損失慘重了,甚至就連綠營兵也是自顧不暇,畢竟,剛一開始時,鐵人們第一個沖殺的對象就是他們,雖然只是短暫的交鋒,但是面對這些全身上下都包著層鋼甲的明軍,那些綠營兵只有被砍殺的份,除了少數火槍兵有一搏之力。但是他們的面前還有一群如狼似虎的明軍——先前那些明軍火槍兵還在和他們拼命。
幾乎是注意到后方的建奴,像潮水似的朝著鎮總率領的鐵人軍殺去時,剛剛刺翻一個建奴的李義,盯著眼前仍然混戰成一團的戰場,猛的一咬牙大聲命令道。
“弟兄們,跟我殺!”
說罷他就抹了一把臉上的血。立即身先士卒率領著千余人的隊伍地沖向了,綠營軍,盡管他們并不是鐵人,但是他們仍然組成了一個類似的銳陣,他們所有人無不是舍生忘死的,向著綠營兵發起反攻,在他們擊退一波攻勢時,附近的戰士們也聚集在一起,一同追隨著戰友們發起反攻,以阻止更多的綠營兵向鐵人陣發起進攻。
“蠢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