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平安無事。
清晨終于來了,等候了一夜的人們自動排起一條長隊,執勤的巡捕們開始散開了,城外過來的的緹騎也騎著高頭大馬,警惕的長隊附近維持秩序。
每到這個時候,總會出現亂子。
售票處的窗口打開了,售票員向外看了一下,對于窗外密密麻麻的人群,她似乎已經習慣了。
“你要幾張票!”
“五張第一排的!”
為防止黃牛倒賣,各地圓社都以五張票為上限,一個人最多只能買五張。
賣票了!
人群開始躁動起來,每一個排隊的人都緊緊貼著前一個人,生怕有人插進隊伍。
排在前面的往往都是些混混,自然沒有什么人和他們爭搶,那怕他們把所有的前排票都買走,也沒關系,能買得起前排票的,也不介意多花點錢,至少不用排隊不是。
很快,體育場附近就熱鬧了起來,倒賣門票的黃牛們,吆喝著賣著票。一張票加上幾十文錢,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有的位置甚至能加上一兩錢銀子。
對此,巡捕也好,緹騎也罷,似乎都像沒看到似的,只是繼續維持他們的秩序。
黃牛的存在,也有他們的道理,況且……他們私下里難夠會給巡捕們孝敬一些,再加上朝廷沒有法律打擊黃牛,自然也就不聞不問了。
坐在球場附近的茶攤上,李成東的手里握著茶杯,無論是買票還是賣票,都有他手下的小兄弟去干。
出來混了這么多年,也就是最近這幾年才混出了一些名頭。不過,對他而言,這個名頭唯一有用的,也就是平常在街面上擺平一些事情,或者在比塞的日子里倒賣一些黃牛票。掙那么一點零錢而已,至于其他的門道,說實話,直到現在他還沒摸到,有什么門路能夠掙大錢。
從清晨到中午,到人快散去的時候。
李成東也準備離開了,等了半天的他已經從手下人那里得到了賣票錢,幾百張大小面值不等的銀票,足足上百兩之多,和熟人打招呼告別,轉身準備離去的他剛轉過身來,卻突然僵住不動了。
一把短槍正頂在他的小腹,被槍頂著的李成東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
他長這么大還沒人敢這么對過他。
誰不知道,他東哥的厲害!
這人莫非是活得不耐煩了?
看著面前這張面目猙獰的臉,對方正緊緊盯著他,這人面頰上一條的刀疤無聲地表明這人絕對是個心毒手狠角色。
打小就混碼頭的李成東到底是見過風浪的,面不改色地盯著這人,他倒也是絲毫的驚慌。可他的手下們卻大驚失色的,紛紛亮出了手中的刀子,但是一個個的都站在那,誰都不敢動。
刀疤臉惡狠狠的低吼道:
“誰敢動一下老子就崩了他。”
他身后的四條漢子同時跨上一步,亮出了手中的匕首、斧頭,甚至還有短槍。
這些家伙居然帶了槍出來!
李成東的手下人全部被刀疤臉這伙人的氣勢鎮住,他們的動作都僵住了。在街面上混誰都知道,打架歸打架,可槍,是萬萬不能動的,動了槍,巡捕那邊肯定是會抓人的,所以大家都是用棍子片刀、斧頭什么的。
只要不出人命,巡捕們也會睜只眼閉只眼。
可現在,這伙人卻動了槍!
這肯定是要出大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