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新英格蘭把對土耳其的戰爭,看成一個機會,一個既能“薅羊毛”,又能借刀殺人,消除隱患的機會時。
身處拜爾代維勒瀉湖沙洲上沐浴著地中海明媚的陽光的鄭森,顯然并不知道這一切。
從干尼亞或者說克里特島凱旋而歸后,鄭森就脫去軍裝,換上一身品紅官袍,本就是儒生出身的他,看起來溫文儒雅根本就不像符合歐洲人口中的“地中海狐狼”的稱謂,這個稱謂是最近幾天,由各國商人帶到魯馬奈的,究其原因還是因為他對土耳其艦隊的偷襲。
其實,對鄭森而言,那不過只是一個插曲而已,相比于對干尼亞土耳其艦隊的奇襲,他更關心的是威尼斯。關心著那里的選擇。
早在他率領艦隊前往威尼斯之前,就派遣官員前往威尼斯,與貝爾圖喬進行了秘密會談,面對鄭森的要求,雙方可謂是一拍即和,向中國稱臣,不僅有助于威尼斯擺脫來自土耳其的威脅,而未來蘇伊士運河的修建,也將會從根本上解決威尼斯日益衰退的窘景。
對于貝爾圖喬而言,或許他是威尼斯的貴族,可是他壓根不在乎什么“主權”啦,什么“國家”啦。其實,威尼斯的貴族們大都不在乎。
對威尼斯的貴族而言,生意比主權更重要,財富比國家更重要。
沒有了生意,沒有了財富,那么威尼斯還有存在的意義嗎?
所以,鄭森給了威尼斯人另一個選擇——向大明稱臣,然后根本上解決一系列的問題。其實,鄭森的本意倒不是為了給大明增加一個屬國,而是為了威尼斯人的商船。
“殿下,您看,今天又有幾艘商船駛進海灣了。”
指著駛入海灣的商船,鄭森將目光投向身邊的太子殿下,昨天,太子一行終于抵達了魯馬奈。
“現在魯馬奈已經有超過五百艘商船,大概可以支持十萬大軍對君士坦丁堡的討伐!”
“姑父,似乎更愿意用君士坦丁堡稱呼那座城市。”
朱和域之所以會稱鄭森姑父,是因為鄭森的妻子是先皇長公主,按輩份長他一輩,喊姑父是理所當然的。
“因為歐洲人喜歡。”
鄭森笑道。
“我們遠道而來,總要盡可能的爭取他人的支持,土耳其是綠教國家,他們每到一個地方就強迫當地的基督徒改變信仰,對基督徒百般欺凌,陛下說過,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只要爭取到他們的支持,這場仗咱們就贏了三分。不過,關鍵還是在于咱們是否能打下君士坦丁堡!”
頓了頓,鄭森說道。
“等到威尼斯站在咱們這邊后,大軍就可以出動了!咱們對達達尼海峽的情況不太熟悉,但是威尼斯人卻長年在那里航行,雖然幾年前他們在達達尼海峽被土耳其海軍擊敗,但也是因為其實力有限,長期的戰爭讓其海軍實力受損,所以才有了第三次達達尼海峽之戰失敗。不過這并不妨礙他們對達達尼海峽環境的了解,有他們的幫助,我們能夠更容易掌握達達尼海峽,”
在戰爭之前,盡可能的謀劃好一切,在這一點上鄭森確實做到了未雨綢繆,這倒不是鄭森有什么過人之處,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都得益于來到歐洲之后對歐洲的了解,當然還就是得益于陛下的指點,或許陛下沒有推測出土耳其的舉動,但是土耳其卻早就引起了陛下的注意。
“從土耳其占領君士坦丁堡的那天起,他們就是整個歐洲的惡夢,他們橫行了兩百年,兩百年來幾乎從未曾碰到敵手,他們的擴張早就起了整個歐洲的敵意,而我們現在所需要的就是利用歐洲各國對土耳其的敵視,擊敗他,當然,威尼斯不過只是順手而為,威尼斯只是第一個,在亞平寧半島上還有好幾個國家,他們都有機會成為我們的屬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