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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再次籠罩大地,京城這邊聽不到戰場的廝殺哀嚎,一片安詳。
桃花山下人影起伏,伴著一聲聲尖利的鳥鳴,似乎無數的飛鳥從夜色里掠出,匯集在大路上變成了密集的馬蹄聲。
“消息被阻攔了。”王咸催馬,追上最前方的楚魚容,“沒有送進京城來。”
楚魚容問:“地方和人查清楚了嗎?”
楓林在另一邊點頭:“查清了。”
楚魚容看向前方的黑夜,一語不發。
密集的馬蹄聲和密集的刀劍聲,如同雨點打在暗夜里的堡寨,看著站在面前的這群人,堡寨里被輕松繳械的守衛們神情震驚,他們竟然也穿著大夏的兵袍。
“你們什么人!”為首的守衛喊道,“竟然敢——”
他的話沒說完,就見刀光一閃,頭伴著血飛起,滾落在地上。
余下的守衛們發出一聲驚呼,再看一匹黑馬走來,馬上的人黑發玉面,只是穿著很普通的黑色披風,但氣勢駭人。
有一個守衛呆呆看著,忽的想到了一個很美的圖畫,不由驚呼“是,是六皇子——”
他的話沒說完,楚魚容抬手一揮,又一把腰刀飛旋而來,那守衛的頭和聲音一起消失。
太兇殘了,一語不發,出手就砍下人頭,余下的守衛們只覺得腿一軟,這真是那個因病獨居從不見人的六皇子?
他們的恐懼沒有太久,楚魚容面無表情的擺了擺手,這次沒有刀飛來,而是其他人三下兩下,解決了余下的守衛們。
王咸在一旁看著楚魚容,忍不住走神,如此此時陳丹朱在,一定會懷疑眼前這個眉梢都是陰冷的男人是不是楚魚容,看她還敢不敢在他面前撒嬌賣癡,撒潑耍橫。
可憐的女孩子,最初是不知鐵面將軍的真實樣子,后來則不知六皇子柔美的外表下是什么性情。
王咸回過神問:“要把西京危急的消息送去皇城嗎?”
楚魚容白皙的臉森然冷漠:“不用了,用不著他們知道。”
這是真生氣了?王咸遲疑一下問:“那——”
楚魚容看向西京所在的方向:“命北軍胡騎,越騎兩校,馳援西京。”
王咸愣了下,這要是一動,那可就天下皆動了。
皇帝也就真知道兵馬真的都不在他手里了。
楚魚容淡淡道:“該讓他知道了。”
王咸不再說話,看向西邊的夜空,希望那邊能撐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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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京的夜空下,城池里還沒有戰火的慘烈,安靜又緊張。
燈火明亮的都尉衙中忽的腳步亂動,燈火變得昏昏,響起扭打廝打以及叫聲,有人影晃動,有人影倒下。
杜將軍是被拖出內室的,看著廳內站著的人,他的臉色滿是震驚。
“公主?”他喊道,“你這是干什么?”
金瑤公主摘下披風兜帽,看著他:“我打算讓杜將軍你歇息,由我掌控兵權。”
這是要造反?也不對,金瑤公主是公主啊,她不能自己造自己家的反啊,杜將軍張口要喊都喊不出來話,只能憤怒的掙扎“公主殿下,您不要胡鬧了!這都什么時候了!我是不會把兵符交給你的,也沒有人聽你指揮——”
說這話,外邊被驚動的兵衛們又有很多沖來,圍住了廳堂,見到站在廳里的是公主,一時有些猶豫。
杜將軍喊道:“拿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