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不韋指尖的金色煙霧還在生出,道:“覓蹤符還有效,何不再等等?”
李秦道:“你我若要用這覓蹤之法,就必須保全這豬妖,但鐘長老你看,它還有活下來的可能嗎?”
話音剛落,又是一只老鼠從妖群中跳出,此鼠體型較小,但爪子卻異常鋒利,一躍而下,借著勢頭,硬是將爪子刺進了野豬的背脊。
而后,鼠妖更是揮動這雙爪,奮力刨了起來,野豬的背部開始滲出了明顯的血跡。與此同時,另外咬著野豬脖頸的兩只妖物也未停下,繼續撕咬著,已經能見得有血液緩緩流出了。
一番夾擊之下,野豬吃痛,凄慘的哀嚎著,不斷掙扎,奈何困住自己的妖物實在太多,幾番蹦跶之后,失去了重心,朝一側傾倒而去,甩在了地上。
但即便如此,另外三只妖物也還是未停下動作。
掙扎之余,妖群中又竄出一只妖物,快速朝倒地的野豬跑來,幾步之后,方才看清,這也是一只野豬,不過體型稍微小一點。小野豬抵著頭,將一對獠牙對準了倒地的野豬的腹部,借助著奔跑的勢頭,重重得撞了上去。
瞬間,鮮血噴涌而出,野豬腹部的皮膚顯然更為薄弱,疼得他劇烈掙扎,卻無濟于事,只能讓更多的血液流出。小野豬用獠牙刺穿了目標的身體后,猛烈的晃了晃腦袋,獠牙又如利刃一般,在對手的腹部撕開一個巨大的口子,隱約還能見得有些許黑紅之物從里面掉落而出。
包括李英年在內的劍守山弟子都感到有些不自在,紛紛咽了咽口水,摸了摸小腹。
也近乎同一時間,野豬背上的鼠妖終于咬穿了野豬的厚皮,咬斷了血脈,野豬的脖頸處,鮮血亦是濺射開來。
隨著血液流越來越多,野豬掙扎的幅度也是越來越小,不多時,便停止了所有的動作。其余幾只妖物保持了一小會兒原先的狀態,在確認了目標已經沒有動靜之后,紛紛跳下來,四散逃走了。
野豬斷氣的同時,鐘不韋指尖的金色煙霧也立即失去了方向,在空氣中緩緩四散開來,而后消失不見了,同爐煙一般。
再看看四周,除了一些排在末尾的小妖正在逃竄之外,其余的妖物早已經不見了身影,消失在了樹林、草叢之間,僅在空地上留下了一具野豬的尸體。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眾人雖都看在眼里,卻也無法做些什么。
李秦搖搖頭,知道覓蹤這條路行不通,轉身朝鎮中心的茶攤走去。其余弟子也大多明白了,要解決這些妖物,還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鐘不韋散開手上的道法,甩了甩衣袖,彈了彈身上的灰塵,無奈又漫不經心的道:“這些妖物,真是愈發放肆了。”
李秦走在前方,邊走邊回頭,對鐘不韋道:“想必今夜一番下來,妖群多少會有所收斂,但既已來此,它們絕不會輕易就離開的。”
鐘不韋道:“我亦是如此想,明日稟告掌門,再做定奪。”
李秦點點頭,道:“我明日再多留一日,鐘長老這兩日都未好生休養,就先回山告知掌門吧。”
鐘不韋點頭未答話,想來也是個不錯的安排。
說話間,一行人已經走到茶攤前,李秦右手輕輕一揮,青煙離手,不偏不倚的回到了劍鞘之中,安靜的放置于木桌上。
而后,李秦坐了下來,端起方才的茶杯,搖晃了一下,微微皺眉道:“茶都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