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藍色的海水劇烈翻騰著,黑色的浪花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六十幾個海盜就像是枯葉般隨著海水上下起伏,悲鳴的哀嚎,聲嘶力竭的咒罵,不斷隨著海風吹上甲板。
羅克和黑人馴獸師站在船頭,手里握著葡萄酒杯,迎著那有些發紅的夕陽,安靜的凝視著這些人的絕望。
“喂,老黑。”
不知道看了多久,羅克突然是扭過了頭來,嘴角兒泛著笑意問道,
“在前艙喝酒的時候,你把我算計丹尼爾和可雷夫的事情說出老,也是故意的吧?讓巴度先生聽一聽?”
“我還是了解你的。”
黑人馴獸師臉上的那條疤痕抽動了一下,露出了一口潔白的牙齒。
“哈哈。”
羅克放聲大笑,然后將葡萄酒杯和黑人馴獸師的酒杯用力的碰撞了一下,抿了一口,繼續道,
“既然你了解我,那想必也知道我現在最想做什么吧?拜托啦。”
說完,羅克將那酒杯里的葡萄酒盡數喝光,然后用力的扔向了海洋深處。
然后他轉身朝掌舵室的方向走去。
“你這個東方的滑頭。”
黑人馴獸師對著羅克的背影白了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
然后,他朝著甲板邊緣的方向靠近了一些,將那僅剩的左臂平伸了出去,嘴唇兒蠕動著,發出一些低沉晦澀的聲音。
同時眼睛里閃爍出了詭異的白茫。
嘩啦!
霎那的功夫,遠處的汪洋中突然掀起了如山岳般的巨大海浪,伸著猙獰巨爪的魔紋章魚毫無預兆的浮出了海面。
緊接著,那帶著倒刺和吸盤的魔紋觸手,陸續朝著海洋里漂泊的海盜們纏繞了過去。
“啊……”
“混蛋啊……”
“救命……”
更加凄厲和絕望的慘叫聲從遠處傳遞了過來,黑人馴獸師并沒有在意,而是微笑著將葡萄酒杯送到了嘴邊兒,輕輕的抿了一口。
嘩啦!
魔紋章魚的動作很快,海面上重新平靜了下來,只剩下了一些淡淡的血色。
“呵。”
黑人馴獸師學著羅克的動作將酒杯扔出去,然后低下頭,看向了自己的右臂。
左手的粗糙掌心輕輕撫摸著斷口,他閉上了眼睛,喃喃自語,
“安拉。”
“船長。”
羅克來到了掌舵室,守在門口的海盜恭敬的鞠躬行禮,見識過他的實力和手段,現在船上留下的所有人,都已經真正的心悅誠服。
或者說是敬畏。
“下去吧,去后艙里的那些船員身上摸些油水,我不會介意的。”
羅克很和氣的拍了拍年輕海盜的肩膀,說道。
充分表現出了一個上位者對下屬的寬容,還有體恤。
“多謝船長。”
年輕的海盜面露興奮,急匆匆的跑向后艙,羅克則是推開門走進了掌托室。
伊麗莎白坐在原本給船員準備的破舊木板床上,因為羅克展露出了三階戰士的實力,她似乎放棄了逃跑或者反抗的意圖,便沒有被捆著。
這時候正努力的整理自己的頭發,還有濕漉漉的衣服,不過僅限于外衫。
丹尼爾和可雷夫的事情,讓她受驚不少。
“你來干什么?”
羅克的出現,讓正在用力擰干衣服的伊麗莎白嚇了一跳,她扔掉衣服捂住了胸口,蜷縮到了掌舵室的角落。
“被丹尼爾和可雷夫嚇壞了?”
羅克笑著坐在了門后的桌椅前,上下打量了一眼伊麗莎白那因為濕漉漉而被內裙緊緊包裹的玲瓏身軀,調笑道,
“那以后就乖乖的做你的貴族小姐,別再玩這種男人的游戲了,你這樣的小妞兒,還不夠資格。”
“你……”
伊麗莎白不明白羅克突然出現的意思,但見對方似乎并沒有輕薄的舉動,也就稍微放下了一些戒心,她抿著嘴唇兒,遲疑了一會兒,揚著下巴道,
“并不一定,就算是貴族的小姐也有征服海洋的機會,你們海盜城里的那位帕特拉夫人,以前不就是貴族小姐嗎?”
“你說海盜城的城主,第九夫人?知道的還不少。”
羅克嘴角兒挑了起來,然后站起身逼近到伊麗莎白面前,一把按著她的肩膀將她按在了墻壁上,瞇著眼睛道,
“那你知不知道第九夫人為何不做貴族,做海盜嗎?聽說,是在海上航行的時候被海盜給俘虜了,然后……失去了清白之身,被家族遺棄,這才被迫做海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