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種程度上來說,左慈和紫虛他們是一類人,一樣的無情,他們心中只有修行,或者是自己堅守的道,并不關心修行以外的東西,比如那些牲畜的性命,甚至,他們早都忘記了,自己也是一個生靈,是自然的一部分。
火焰不斷的在低空升騰,左慈的每一次噴吐,都會讓幾十甚至數百只飛鳥起火喪命,掉落在地面的田野中,然之后,讓田野里已經枯黃的禾苗也燃燒起來,不斷隨風擴散,霍海甚至都無法去阻止左慈對付這些受符陣控制的飛鳥,因為,不是這些鳥死,就是他們死。
所以,他只能帶著屬下的兄弟拼命的打馬向前,才能保證他們不被那些燃燒的火鳥砸中,不被燃燒的禾苗燒死。
數十里外鄴城的城墻上,隱隱能看到遠處外的火光的紫虛面帶笑意道,“他們中計了。”
管輅點頭道,“是啊!巫魁的蟲蠱最怕的這是這些鳥獸,左慈若是殺光了方圓三百里的鳥獸,他們之后就無法發動飛禽陣,去破巫魁的蟲蠱,當他們發現自己搶回去的糧食一夜之間被蟲子吃光了的時候,你說,他們還能扛的下去么?”
李意這時卻開口道,“就算這樣,咱們也只是攻破了張寶的大營,未必就能殺的了那人。而且你們別忘了,張寶本身道行就不低,而他身邊還有一個于吉,巫魁的蟲蠱未必就能奏效。”
“于吉?他應該是歷代以來獲得三書的修士中最弱的一個吧!憑他所學的醫藥,養生和煉丹術,只怕是不能破解巫魁的蟲蠱。”紫虛持不同意見道。
李意心里雖然也是這么認為,但是,他手中的卦象卻是沒有任何改變,黃巾軍確實會敗,但不是敗在眼前,而是在九月以后,這一點一直都沒有改變過,也就是說,他們至少還能撐一個多月之久,怕不是黃巾大營之中,有能破巫魁的蟲蠱之人。
他的猜測當然是對的,因為,他不知道遲來的小年輕葛玄此時也在黃巾大營之中,端著今天早上軍營的伙房里分過來的一碗粥,葛玄的眼睛瞇了起來。
其實,他對蠱蟲方面的知識了解的不多,但是,他在煉丹和煉器方面的造詣極高,而且,他煉丹和煉器的時候,有個習慣,那就是品其味,觀其色,將自己的味覺,嗅覺,視覺,練到了極致,當他第一口喝下稷米粥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不對,然后,他將整碗粥倒入了一張手帕上過濾,仔細觀看其成份,最后,趕到了糧倉查看情況。
“是米蟲蠱。”張寶瞇著眼睛看著那些在谷倉里不斷蠕動的小蟲道。
若是一般人,用肉眼可是根本看不到這些小蟲子的,而且,別看這些蟲子小如塵埃微粒,根本吃不了多少糧食,但是一旦讓它們與公蟲結合,就不一樣了,一夜之間,一只母蟲就能產出成百上千顆蟲卵,而且,一個時辰就會變成成蟲,公蟲在食物不缺的情況下,會很快長到母蟲十倍以上的體型,母蟲則是保持兩個時辰繁殖一輪的速度。
而且,所有的新蟲食欲都特別大,一晚上就能吃掉比自己身體大十幾倍的食物,然后在吃的過程中不斷的結合,進行下一輪的繁殖,哪怕只有幾十只小蟲作為基數,一天經過幾輪繁殖,也能變成百萬千萬,更何況,糧倉里現在的母蟲,就已經成千上萬只了。
“這些蟲子應該全是母蟲,否則,糧倉里的糧食應該早就十不存一了。”于吉抓過一條小蟲,仔細看過了之后道。
“這些人真是夠狠的,寧可把咱們的糧食都給蠱蟲吃掉,也不給咱們留下。”張寶恨恨的道。
米蟲本身的危害并不大,繁殖能力也很弱,可一旦煉成蠱,就是一種破壞力極大,甚至能夠滅世的大害蟲,不是心腸極其歹毒之人,可不會煉這種蟲蠱,畢竟,不是誰都有把握控制的了這種蟲蠱的繁殖的。
“這種只放母蟲不放公蟲的情況,應該是有人想借蟲蠱的感知,來辨別方向,我猜是元放給對方布了迷陣,他們是要用這種方法找到咱們的位置,走出迷陣。”于吉猜測道。
“現在咱們有什么辦法解決這個問題?”葛玄向張寶和于吉兩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