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恭笑了笑伸出了一只手,伸開了五個指頭。
“五十萬?”霍海大膽猜測道。
張恭搖了搖頭,將攤開的手往霍海面前伸了伸。
“才五萬么?”霍海皺眉道。
張恭又搖了搖頭,身子向前走了一步,靠霍海更近了一些,將手掌抖了抖。
霍海納悶道,“不會是五千吧!我黑山寨目前都有三萬兵力以上了,裁軍只怕是不能。”
“原來霍平難你這么不開竅啊!”張恭很是失望的道。
一旁的郭圖看到這樣的情景,連忙在霍海耳邊提醒霍海道,“張恭這是在索要賄賂呢!咱們究竟能保留多少兵馬,還不是他們這些天子身邊的近侍說了算。”
“說的有點道理啊!快,讓人去窯廠把新燒出來的琉璃抱一尊過來。”霍海有些無語,咬著牙朝郭圖吩咐道。
然之后,霍海也只是招呼張恭先坐下來喝茶,只等屬下的兵丁將一尊重達十幾斤的年年有魚琉璃搬了過來之后,張恭的視線頓時就聚焦了過去。
“這,這,奇寶,奇寶啊!如此重寶,怎能讓這些粗野的軍漢就這么抱著,快,快放下來,不不不,直接交給我吧!”張恭從跪坐的草席上站起來,一把將衛兵手中的琉璃樽抱了過來,感覺到入手的沉重感后,臉上硬是笑出了老人家才有的褶子。
很快,便有另一個衛兵從外面拿了一個上了漆和雕了花的楠木架子進來,張恭感覺自己手中這東西放在這架子上再合適不過了,便慢慢的將其在上面放穩,開始仔細端詳起這樽琉璃上的色彩和花紋。
常年在皇宮的張恭眼界不可謂不高,可在看到這件后世最多只能算殘次品的琉璃制品后,卻是連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因為在這個時代,他根本見不到這種斑斕的色彩,連皇宮都沒有任何珍寶與之媲美。
“早就聽他們說,黑山寨霍公子,不,霍平難你手中有好東西,今日一見,果然不假,有此美玉在,霍平難你就算領兵十萬,也是為了保衛地方治安嘛!陛下和那些朝臣面前,灑家們能幫你圓過去的。”張恭將那琉璃的前前后后全都瞧過一遍,反復撫摸之后,才轉頭對霍海道。
霍海聞言,內心十分鄙夷,臉上卻是微微朝張恭笑道,“那就勞煩張常侍了。”
張恭看到霍海的態度,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又道,“不過嘛!讓你領這么多兵,灑家也是有考慮的。”
霍海眉頭一挑,看向張恭道,“不知張常侍你有什么考慮?”
“有些個朝臣吶,就是看咱們內宮這些人不順眼,這些人掌權地方,手中有兵又有糧,咱們輕易也是動彈他們不得,平時咱們這些內宮之人靠著天子寵幸,倒是可以壓著他們,若是有些人鬧騰的厲害,咱們也不能直接向他們出手,到時候希望你能出手幫灑家們教訓他們。”張恭講述道。
“這樣啊~!”霍海面露難色的沒有立即答應。
他原本只以為這張恭不過是見錢眼開的廢物,現在看來倒也不全是,能混到常侍的位置的人都不簡單,他這是想要借自己的手,去打壓那些實權的朝臣。
“忙灑家也不讓你白幫了,從明年起,你每年都可以向朝廷舉薦一名孝廉,灑家會給他們安排好的去處,還有,你的表奏能夠直接越過朝廷,呈送到天子面前,有什么訴求,我們都會慫恿天子滿足你。”張恭語帶誘惑的向霍海道。
向朝廷舉薦孝廉,那可是州郡長官才有的權力,直接向天子奏事,還有他們這些常侍幫忙吹耳邊風,那可是三公和外戚都沒有的政治便利,這個條件不可謂不豐厚,都不待霍海多考慮,郭圖就在霍海的身后扯他的衣服,讓他趕緊答應,霍海自然是沒有拒絕張恭的道理,客套了幾句之后,就點頭答應了下來。